陆追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再想烦心之事,只求能有半晌轻松。
“那就对了。”陶玉儿道,“你离家时年事尚谨慎智未熟,只怕是你爹担忧你会误入歧途,也脑筋发热想翻开冥月墓,故而干脆将真正的奥妙隐而不言,那样即便你拿到了红莲盏想违逆父命,也入不了主墓穴。”
“如何?”陆诘问。
“那里还用等将来,她早就已经疯了。”陶玉儿点头。
陆追点头:“不知。”
陆追道:“不过他倒是越来越信赖萧兄。”
陆追打了个颤抖,不自发便缩到了墙角,好离这冰疙瘩远些――好不轻易才暖热的床铺。
城中百姓并未感觉有何非常,毕竟豆腐坊遭了此等变故,搬出去也是理所该当,不然那丧芥蒂狂之徒还不知要做出甚么事,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女人。
“没甚么大事,便没有打搅夫人平静。”陆追抱着热茶暖手,将豆腐坊的事情大抵说了一遍。
萧澜没有再说话。
“那他都说了些甚么?”陶玉儿问。
陆追想了想,道:“你这是在演妒忌?”
陶玉儿利落点头:“红莲盏的确在我手中。”
陆追道:“夫人不必担忧,这毒暂无大碍。”
陆追回身看他,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弱外袍,眼底又湿又朦。
萧澜又试了试他的脉相,只觉正跳得越来越快,不由分辩便拉着人坐起来,抬掌按在后背。
陆追想了想:“没有。”
陆追长呼了一口气,向后软绵绵靠在他胸前。
陶玉儿道:“说。”
陆追点头:“天然。”又道,“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吧,还要下山吗?”
陆追道:“天然没有。”
“老模样。”萧澜道,“要我替你疗伤吗?”
“先前有过吗?”萧澜又问。
陆追牙齿颤抖:“就是冷。”
陆追道:“嗯。”
“可算是舍得返来了。”陶玉儿拉着他的手坐到桌边,“说是去陪着澜儿,就算脱不开身,可老李每天在山下,就不晓得派人给他带个口信?好让我这山上的人也安个心。”
“我这就上床了。”陆追裹着被子,用手巾将头发擦干,“你如何返来了?”
“陆家人的牛脾气啊……”陶玉儿笑道,“与你爹但是一模一样。”
萧澜想也不想,便将手放了上去,待到反应过来本身为何要如此听话之际,对方已是一脸舒坦,就差瘫在床上。
“裘鹏往李府的暗室内安插了很多构造,该当是要引谁出来刺杀。”陆追道,“听他话语中的意义,等不了多久便会脱手。”
萧澜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阿六刚巧扛着柴从外头出去,见到陆追以后松了口气,道:“我方才还在想,若二当家再不返来,这个月的药浴又要错过了。”
“药浴?”陶玉儿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脉。
陆追紧紧裹着被子,只感觉翻开一点点裂缝便会漏热乎气,不知为何,在对方出门再折返的这段时候里,他虽裹着厚厚的棉被,却感觉越来越冷。
【第二十六章-墓仆人】按个肩膀叫甚么叫
萧澜见他神采不对,皱眉道:“如何了?”
萧澜:“……”
陆追道:“我另有一事想就教夫人。”
陆追:“……”
“那现在我将奥妙说出来了,你可曾想过,将来要入冥月墓看看?”陶玉儿道,“旁人倒也算了,可伏魂岭是你陆家的祖坟,你想出来,理所当然。”
“已经疯魔成了如许?”陶玉儿啧啧,“比起邪教妖女,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在心上也没用,徒增伤感罢了。”陆追拢了拢衣衿,“不如忘了,还能将日子过得安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