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辣眼睛。
更可气的是,这几天陆廿七总能在朝晨和半夜闻声有人扣门的声音,头两回他觉得是十九返来了,仓促跑去开门,却发明门外一小我也没有。等他找了一圈再回屋,就发觉屋里的箱子仿佛被人动过了。
“我去渡口,泊在那边的船家说雨势急,不去江心。又说十九上的是刘老头的乌篷,刘老头也未曾返来,十有八·九是雨太大,暂歇在那边了。”陆廿七看着小,说话却明显白白,“我模糊看到江心有船上的渔灯,估摸确切在躲雨,就返来了。谁知——”
“不过江。”玄悯冲江中一点,“去坟头岛。”
成果一向比及了入夜,天都下起了雨,也没见十九的影子。
唯独此中一个能大上几圈,勉强能算个江心小岛。
陆廿七见这位冷冰冰的和尚抬脚便要走,忍不住问道:“你们去哪儿?”
远远看去,那小岛上头生着野树林,枝冠相连,活似个绿馒头,也像也坟包。因而本地人管它叫“馒头岛”或是“坟头岛”。
陆廿七有着同船夫一样的担忧,但他又恐怕再问上两句,玄悯便会窜改主张,因而只得憋着疑问,眼巴巴又有些猜疑地盯着玄悯和江世宁,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船。
坟头岛平凡人是不爱去的,毕竟那边除了野草便是杂树,又荒又阴,不是个好去处。会上坟头岛的,只要远近各乡的药郎,传闻坟头岛野土肥饶而潮湿,自顾自地长了很多药草。
“里头是我们攒下的四吊钱,全没了!一个子儿都不剩!我拿甚么去叫船夫!”陆廿七提起这事便像只炸了一身毛的野犬。
谁知那雨连下了三天,江水都涨了几分。陆廿七每日去渡口看一眼渔火才返来,坐立不安地比及了雨停。他摸了几枚铜板,去渡口找了一只客舟,去了江心坟头岛,谁知却没见到陆十九,也没见到刘老头。
就见玄悯抬袖一扫,火盆里渐弱的火舌便“噗”地完整燃烧,只余青烟袅袅。他手指穿过青烟,将晾在迎春枝条上的薛闲和江世宁都摘了下来。两张薄薄的纸皮此时已然被烤得透干,无甚大碍。
陆廿七正迷惑他为何要带水芦苇呢,就见玄悯从怀里取出一张叠过的黄符,拍在乌篷船头,说了声“行船”,便将手里的芦苇杆垂在了水里。乌篷划子回声而动,缓缓破水而行。玄悯悄悄一抖芦苇杆,船头便拨转方向,直朝江心那串岛渚行去。
“江心。”玄悯道。
船夫一愣。
“我十五了!”陆廿七一脸烦躁又愤然隧道,“只是之宿世过病不长个子罢了,别看个脸就胡乱猜别人的年纪。”
几天没在玄悯的暗袋里呆过,薛闲一出来便发明里头多了些东西。除了他的宝贝金珠以及阿谁装着银针的布包,还多了一些零琐细碎的硬物,薛闲冷静挪畴昔,抬手摸了摸,又试着咬了一下……
半个来月前的一天朝晨,陆廿七一睁眼就发明床边压着一张字条。陆十九使不来羊毫,写字一贯是用手指蘸墨摸索着来,以是笔迹格外好辨。那张字条上只留着一句歪倾斜斜的话:去趟坟头岛。
廿七盯着那张眼熟的黄符看了半晌,终究想起来,这是玄悯先前用来贴他脑门的那张,顿时便有些忿忿然:你能不能换一招?
船夫接了银粒,都不消称也晓得分量不轻。他很有些难堪:“要不了这些。”
即便有让划子一令一动的黄符,以及节制方向的芦苇杆,薛闲还是有些不大放心玄悯,他冷静趴在暗袋口,一声不吭地盯着他手里的芦苇杆,目不转睛。
薛闲有些惊奇,不过这脾气不好的熊孩子多大年纪,长不长个儿都不关他的事,他更想晓得陆十九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