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走!再看一眼我就要吐你一身了。”薛闲黑着脸,头也不回地朝更深处走去。
单是这股味道,就能得知,这蚂蚁常日里吃的恐怕都是些死尸。至于死尸是误入的虫兽还是人……那就说不好了。
对了!这不是传说中同寿蛛能够存在的处所么?!
他之以是面露冷嘲,是因为越往深处,空中成堆的便不但仅是被他和玄悯剿除的虫尸了,在那成山的虫尸当中,异化着越来越多的人骨。
“越往里走,这些飞蛾便越是生得奇特。”薛闲神采阴沉,烦不堪烦地抬袖一扫。暴风带着锋利的刃,将那些飞扑上来的玩意儿削落在地,又狠狠地砸在石壁上,震得全部石洞都颤抖了几下,细碎的石块扑簌簌从顶上落下来,散开一阵烟尘。
薛闲:“……”
这石梯高极了,层层绕绕,几近百余节,两人却只费了半晌便悄无声气地站在了顶头。
薛闲手背被飞蛾弄出的两个血点有过一刹时的炽热,只是很快又消逝开去。他估摸着那飞蛾该当是带了毒性的,如果平凡人在这里,要么会被那些飞蛾恶心疯,要么被带毒的飞蛾亲遍满身故在洞里,总之,毫不会有甚么好了局。
玄悯借着火龙的光,扫了眼他手背上多出的两个血点,指着身后的一地虫尸道:“这当中有一些飞蛾大得不平常。”
走到石道深处时,他们再遇见的飞蛾便不再傻兮兮地朝火龙扑了,而是仿佛成了精普通,遁藏着他们,扇着翅膀逃荒似的朝更深处飞去。
这东西比飞蛾还令人腻烦,因为它会顺着腿脚一起爬上人身。
方才那石洞中的飞蛾固然被烧得差未几了,但这石道中也趴伏着一些。正如玄悯所说,石道中的这些较之平常飞蛾就大很多了,最大乃至比巴掌还要大上一圈,也不知常日以甚么为食,肚大腹圆,看着便沉甸甸的。
这石梯上一样沾了些粘腻的血迹,还稠浊着一些旁的肮脏秽物,乃至于两人全程脚不触地,适值也制止了踩在那些东西上发作声音。
以是说偶然候本事过大也不是甚么功德,在这类一不谨慎就要陷落的处所,底子没法使力,薛闲为此气了个倒仰,一边又在内心暗道,还好有个能放能收的玄悯跟着。
火龙在石洞中横扫千军,将统统扑上去的飞蛾烤得周身焦糊。
他正揣摩着,就感觉左手小指俄然一痒,像是有甚么细脚伶仃的东西在他手指上爬一样。
“也许就在上头呢。”薛闲指了指那石阶。
不知是不是薛闲的错觉,他竟然从飞蛾的行动里品咂出了一点儿别的意味。就好似……在赶往深处通风报信普通。
只是本来一张摞着一张,一层叠着一层的蛛网被人扫开了,轻飘飘地垂在石梯两边。
这些闹人玩意儿毒性一个比一个重,个头一个比一个大,越靠近深处越难对于,有些乃至要被火烧上好一会儿才渐渐伸直起来。
这石洞偏生又深又长,也不知何时是个绝顶,薛闲和玄悯在当中引火招风地驰驱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脚下已是尸山尸海……
玄悯皱着眉转头扫量一眼,又将目光收回来,落在了脚前。
玄悯目光从那些雕镂的古怪字符上移开,“嗯”了一声,也不再担搁,一边冷冷地用宽袖扫开撞过来的飞蛾,一边大步带着薛闲绕到了前头的石道口。
那些裸·暴露来的骨头色彩黄白,皮肉被啃食得干清干净半点儿不剩,乍一看好似在此处埋了多年。但细看一眼便能发明,那骨头上沾着的血粘腻而潮湿,残留着熟谙的气味。
那吼怒的暴风劲道极大,撞得全部石洞抖抖索索,头顶碎石纷落,脚下哔剥声响不竭,无数食人蚁被暴风甩到石壁上压成扁壳,另有些直接在风中就被撕扯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