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在上头呢。”薛闲指了指那石阶。
他正揣摩着,就感觉左手小指俄然一痒,像是有甚么细脚伶仃的东西在他手指上爬一样。
不过再费事,于薛闲和玄悯而言也不过是些杂虫,大不了脚不沾地,风火并行,总不至于折在这些玩意儿手里。是以这并非薛闲嘲笑的启事。
这东西比飞蛾还令人腻烦,因为它会顺着腿脚一起爬上人身。
薛闲:“……”
薛闲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玄悯的神采冷得的确快掉冰渣了,以他这类讲究性子,约莫是半点儿都不能忍耐衣衫里爬虫子的。
“这里一地飞蛾,看得人皮肉发麻,实在不是甚么合适久呆的处所。”薛闲一边挥扫着面前扑簌直落的虫尸,一边一脸嫌恶隧道:“前面另有石道,我们畴昔吧,瞧见甚么都好,我归恰是不想再遇见这些浑身是粉的玩意儿了。”
不知是不是薛闲的错觉,他竟然从飞蛾的行动里品咂出了一点儿别的意味。就好似……在赶往深处通风报信普通。
它们大多遵守着赋性,直扑火龙而去,另有一些则被薛闲和玄悯吸引。
薛闲又忍不住想到了先前的飞蛾,只感觉这百虫洞里的玩意儿只怕都离成精不远了。
“逛逛走!再看一眼我就要吐你一身了。”薛闲黑着脸,头也不回地朝更深处走去。
只是这异变实在让人不大愉悦——由小变大不说,竟然还开端盯上血肉了。
玄悯目光从那些雕镂的古怪字符上移开,“嗯”了一声,也不再担搁,一边冷冷地用宽袖扫开撞过来的飞蛾,一边大步带着薛闲绕到了前头的石道口。
那行列长得惊人,从脚边一向延长到火光绝顶。
以是说偶然候本事过大也不是甚么功德,在这类一不谨慎就要陷落的处所,底子没法使力,薛闲为此气了个倒仰,一边又在内心暗道,还好有个能放能收的玄悯跟着。
薛闲“啧”了一声,“又是个吃肉饮血的贪婪玩意儿。”
而火龙吼怒之势还是未止,将石道顶端燎得到处焦黑,没留一点儿活口。
这石梯上一样沾了些粘腻的血迹,还稠浊着一些旁的肮脏秽物,乃至于两人全程脚不触地,适值也制止了踩在那些东西上发作声音。
这些闹人玩意儿毒性一个比一个重,个头一个比一个大,越靠近深处越难对于,有些乃至要被火烧上好一会儿才渐渐伸直起来。
火龙在石洞中横扫千军,将统统扑上去的飞蛾烤得周身焦糊。
薛闲终究明白阿谁翟老头所说的“百虫洞光是听着就去了半条命”是如何个意义了,得亏来的是他和玄悯,凡是换个平常些的人,只怕是血肉俱全地出去,白骨伶仃地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天然不再担搁,当即抬脚沿着石阶朝上走去。
追小我竟然阴差阳错的追到了这处,的确歪打正着,也实在是太巧了。有那么一刹时,薛闲感觉有些古怪,只是还没待那古怪动机真正清楚起来,他本身就下认识将它扫开了。
方才那石洞中的飞蛾固然被烧得差未几了,但这石道中也趴伏着一些。正如玄悯所说,石道中的这些较之平常飞蛾就大很多了,最大乃至比巴掌还要大上一圈,也不知常日以甚么为食,肚大腹圆,看着便沉甸甸的。
越往里走,石道倒是越来越高,两人不消再委委曲屈地弓腰低头,乃至那火龙还被玄悯引了过来,从两人头顶吼怒而过,直接在前头带起了路。
他们此时所站之处是石道的绝顶,直行是封死的石壁,脚前有一条回旋向上的石梯,也不知是何朝何代留下的,倾斜局促不说,还结了白茫茫的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