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抹嘴,目中寒光迸射,左手咛起刀决右手砍刀顿生北风,一个回身在雪地里猛地动出一道锋芒,放眼望去,那扑天盖地滚滚而来的气势如同气吞江山一泻千里。
“童镖头,你现在逃脱还来得及!”俄然一人降落在他面前,说道。
步队有十多人,一人领头,四人一组卖力一辆镖车,前后两组,开端又有四人押车,浩浩大荡好不惹眼。
“大胆毛贼,你童爷爷的镖也敢劫!”童泊心中一凛,振臂一呼连舞大刀,刀风凛冽作响。
临安城因连日大雪而清冷的街道,此时也逐步有了出摊的行人。而最为热烈的地段,还当数东街的铜雀楼。铜雀楼前门庭若市,络绎不断,世人却只在大门口而不出来,不时有人交头接耳。
童泊此时已无多少体力,他持刀环顾世人,这才发觉后背一阵火辣,背上鲜血泊泊,一滴一滴渗入雪中,衬着了他脚下大片雪地。他重重地喘着粗气,乌黑的面上沾满血污,虬髯也溅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混到嘴里一股腥臭。
虬髯大汉舒展眉头,一脸大怒疾步走过来,问道:“如何回事?”
赶车的驴子俄然惊叫,停在原地不走了。
“那可不必然,我看就是个虚嚼名头。凤来楼是城主夫人亲批玉扁,这铜雀楼怎能于其相提并论!”
“我平时是如何教你的?叫你好好练功整天就晓得偷懒!”白面墨客边说边收起折扇敲打小厮的脑袋。
“少爷咱别等了,咱出来喝碗酒暖暖身子如何样?我都要冻僵了!”小厮嘲笑道,死力奉迎他。
“少废话,看招!”童泊身形急转,再次插手战役中。他自知久战必难脱身,但是当下也只能与他们周旋,也许还能撑到陈庄搬来救兵的时候。而他如果此时贪恐怕死单独逃脱,那这趟镖就走失了。他童泊还从未丢过一趟镖,更不能丢了江湖信誉。想到此处,童泊当下横了心,就是死,也要跟他的镖车死在一起。
电闪雷鸣间,童泊眸若鹰隼一个跨步在空中腾起,手持大刀挥动出一片耀目光幕。但是,交兵半晌后,童泊顿觉不秒,此时双拳难敌四手,并且这些人并不像普通盗匪,他们个个剑法高超都是不输童泊的妙手。转念间,童泊已被黑衣人包抄此中,虽气势减弱,却也伤不到他分毫。
“不焦急,再等等!”白面书内行摇折扇一副胸有成竹道。
领头是一名虬髯大汉,苗疆打扮,皮肤乌黑身材魁伟,手提一把大砍刀环于胸前,刀身程亮,刀背打了两只孔,挂上两只银环走起路来叮当叮当直作响。刀刃寒芒四射,非常瘆人,充足恐吓那些暗里觊觎之人。
“哎,传闻了吗?这铜雀楼可不是普通的酒馆!”
雪天走镖,并且是连日大雪,没有甚么比这更糟糕的事了。那两只镖车此时正堕入积雪中不能自拔,世人合力推搡也无动于衷。
“陈庄?”童镖头喊道。
少女一惊,哈腰看了看驴子火线被大雪覆盖的东西,用脚踢了踢,是小我。少女赶紧伸手扒出此人,探了探鼻息,此人早已断气身亡。
说罢,他提动手里的大砍刀环绕镖车检察,车上载了一只长三尺宽两尺的上等楠木打造的箱子,箱身被一张广大的麻布包住,然后又用绳索缠绕捆住牢固在镖车上。另一只箱子也是一样打扮,重重地压在镖车身上,已经连日赶了数天雪路,此时镖车已经不堪重负。
“劳资没眼瞎,看不见吗?”被叫作童镖头的虬髯大汉又是一怒,双目如炬落在炸裂的车轱轳上。
风雪停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