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江皱起眉头:“那又如何,即便我今后能有所精进,你能活着比及那一天吗?”
他正在暗中焦心,忽觉眼角一道寒光闪过,下认识扭头看去,却见白函谷斜提着芦叶寒星枪,正立在一丈开外,抬头望向苍穹。
徐东江不敢再看,毫不游移地移开目光,口中问道:“这就是你一向以来畏之如虎的雷劫?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即便二爷……撤除硬扛,怕也一定有甚么好体例。或者,你能够去投奔谷神殿,那位神主不就有拈雷成珠的大神通吗?”
“乱世曲,马踏关山,豪杰胆,紫袍金鞍,看旗号漫卷,破阵方还!”
“我之朝气、你之道途,如此大机遇,千万不成错过!”
“人皮鼓,刀吼长风,男儿志,豢蛟骑龙,要长枪大剑,谈笑胜利!”
显而易见,要将如此浑厚澎湃的气机锁入身躯绝非易事,徐东江握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视野在谭恕和天上云层之间来回挪动。
出时如石裂,回时似搬山。
徐东江脸上暴露一个意味难懂的浅淡笑容,摇了点头,开口问道:“对了,这社雷为何又叫做妖雷?”
跟着气机垂垂入体,谭恕额头上青筋暴起,焦黄如病的小脸涨得通红,本来极其妥当称身的衣衫更是被撑得鼓胀起来,仿佛那肥大的皮郛之下,有甚么东西要破体而出,瞧上去极其骇人。
徐东江昂首看了看乌云渐散的天空,点头道:“这雷劫来得如此之慢,散时倒快得紧,想来只要你本身不找死,想被劈死也难。”
四周营帐当中,逐步有黑鸦扯着嗓子大声应和。
半晌以后,谭恕身上异状终究消逝无踪。他猛地吐出一口浊气,展开了眼睛。
谭恕讶异地看着徐东江,唏嘘道:“我传闻你家被亲族扳连遭了连累,现在只剩下你一根独苗?若非如此,等你掌家时,徐氏怕是要大兴了,实在是可惜。”
谭恕嘿嘿一笑,说道:“上古年间,我谪仙帖曾出过一名天人剑仙,佩剑名曰春雷。所谓春雷剑意,固然前不见前人,后却有你这个来者。这柄剑厥后断为两截,剑尖被融入二爷的屠灭刀中,若非这个原因,我怎会死皮赖脸地跟着二爷?”
闻言,谭恕立时满脸欣喜,摆手道:“不要妄自陋劣嘛,即便只是些许外相,遍数周天又能有几人可得,更何况还是最最可贵的生雷?只论这点,便连二爷都不及你。”
任西畴的鼓声戛但是止,白函谷也是毫不拖泥带水,提枪回身便走。
宏亮激越的鼓声同时响起,声声入耳,一下一下如同敲在心头,直叫人邪念尽去、豪气顿生。
他禁不住猎奇问道:“何为社雷?”
“当日我向你问道,我尚未悟,你这个传道的却先悟了。当时候我就晓得,这件事还得下落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