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君者,当泰然自如,临时稳定,太子殿下切莫暴躁。”
朱由校的事情或许真的是危急,但对于朱常洛而言,何尝不是脱胎换骨的良机?
如此想着,李秘便筹算往十二监走一遭,但是这尚未出门,太子朱常洛倒是找上了门来!
朱常洛如此说完,也是低头沮丧。
如此消停了几日,李秘倒是想主动进宫去看望一下朱翊钧,毕竟是个将死之人了,过往的恩恩仇怨也都该消弭,人死为大,何况朱翊钧确切册封李秘为国公,对李秘也是知恩能报了。
朱轩?初时还是盛气凌人,不输分毫,现在倒是哭哭啼啼,慢说陈矩等人,便是李秘也有些看不懂了。
想通了这一点,李秘也是头疼,不过李秘做事夙来有层次,当即朝朱常洛问道。
甄宓是个有分寸的,特别现在已有身孕,更不成能莽撞行事,她又不是个能讲事理的。
固然这是李秘的书房,国公府也是最安然的处所,可朱常洛幼时跟着王恭妃深居冷宫,早已留下了暗影,得了严峻的幽闭惊骇症,如此一来可就不妙了!
张黄庭也猎奇:“姐姐为何如此自傲?”
甄宓媚眼如丝地朝李秘抛了个眼神,而后坏笑道:“刚才我魅惑她,只是想密查一下她的秘闻,抓她一些把柄,没曾想还真让我探得了好东西……”
如果平常时节,即便果然是朱由校放的火,朱翊钧估摸着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嘛,正阳门起火,到头来又把黑锅甩到了朱翊钧的头上。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是帮他处理费事,倒不如教他如何去措置危急,身为帝皇,危急措置才气才是真章,毕竟偌大帝国,每日里不知产生多少突发状况,如果危急措置不当,结果拖延,小事也要变大事。
朱常洛坐稳了太子之位,在王弘诲和吕坤等人的帮手之下,监国期间也做了很多功德,没有了郑贵妃和福王的掣肘,政绩斐然,民望口碑也是直线飙升。
李秘深知朱翊钧的脾气,他是个固执的性子,与大臣们负气了这么多年,对这帮耍嘴皮子的言官,那是又爱又恨的。
李秘听得朱常洛语焉不详,心中也暗自点头。
他固然不喜好朱常洛,但对朱由校这个皇长孙倒是格外心疼,这或许也是老朱家的传统,朱元璋格外喜好孙子朱允炆,朱棣不喜好宗子朱高炽,但却喜好孙子朱瞻基,到了朱翊钧这里,也是一样。
朱常洛经历了这些年的磨砺,垂垂也养出了一些人君的模样派头来,但做事毕竟是太太谨慎,没有安然感,这是他最大的死穴。
这个事情李秘是晓得的,朱翊钧固然不临朝听政,但并不代表他不睬朝政,以是这个锅背得实在有些冤枉了。
待得朱轩?离建国公府,李秘才朝甄宓问道:“你使的甚么手腕?”
但是今次却又仿佛一下子打落到了本来的唯诺和小意,李秘也有些感喟,朝朱常洛道。
“先生所言并非没有事理,本宫能出面自是出面,只是还望先生能够在背后指导迷津,眼下本宫已经乱了方寸,也没个眉目,先生需给个方向才是……”
朱常洛摇了点头,朝李秘道:“由校固然恶劣,但识大抵,知轻重,该是不会歹意放火,即便真的起火,估摸着也是偶然之失,我尚未见得他劈面,也没能问出个以是然来……”
可坏就坏在这个给事中周曰庠上疏言事,将这个事情搞大,把朱翊钧推到了如此难堪的地步。
“父皇陛下正在气头上,当即便把我孩儿给拘了去,本宫出来讨情,也被父皇陛下骂了出来……”
“朱由校?”李秘也有些吃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