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她已输得完整,却甘之如饴。
这位年青的长公主, 此时将双手交叠于额前,缓缓屈膝哈腰, 一礼到底, 肥胖的肩微微发颤,像是一株蒲草,扎根于乱世的风雨飘摇中,以一己之力扶起一个帝国的严肃。
萧长宁却连连摇首,恳求道:“不……你承诺了不活力,本宫才敢说。”
“因为我想活下去,风景无穷地活下去。”萧长宁抬起眼,眸中水光微荡,一字一句道,“我出嫁时,太后曾奉告我,只要我帮手她杀了你,她便会风风景光地将我迎回宫中。”
……我喜好你。她悄悄在内心说道。
这么快?!东厂办事的效力还真是……
“……”沈玹沉默了一会儿,皱眉道:“甚么宝贝?”
说到此,萧长宁眼中尽是希冀,身子微微前倾靠近沈玹,“她并非真的想要中立,而是因为不想归附于太后,又受厂卫反面的影响,堕入了两难的地步罢了。如果东厂肯礼贤下士,冰释前嫌,她必然不会回绝。”
沈玹内心实在也早有了答案,偏生不透暴露来,只面沉如水地坐在案几后,盯着萧长宁高低张合的唇瓣道:“持续说。”
萧长宁顿了顿,心虚道:“因为之前……一向很怕你。”
“总之,”她玉面绯红,眼神清澈,强作平静道,“你可情愿与本宫缔盟,结束外戚干政?”
萧长宁又有些忐忑起来。虽已与东厂缔盟,但和厂中番子比起来,她实在是太势单力薄了,真担忧沈玹嫌弃她无用,而毁告终盟之约。
实在越瑶并不反对。越家满门忠烈,越瑶内心也是向着萧家的,只要东厂能站在萧长宁这边,她天然情愿出微薄之力。
沈玹‘嗯’了声,从案几上的瓦罐中舀了两颗腌渍青梅丢在酒壶中,又将壶架在炭盆上煮着,漫不经心道:“本督并不在乎史乘如何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