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萧长宁深一口气,缓缓道,“我可觉得你拉拢越瑶。”
“可我又不傻,我晓得她在骗我。我从嫁入东厂的那一刻起便成了捐躯品,成了皇族的热诚。太后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答应我这个‘污点’活下来的。你若死了,太后再也没了顾忌,我也没了操纵的代价,等候我的只要灭亡……以是,我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和你一起,将宦官这个‘热诚’变成至高无上的光荣。”
沈玹似看破她心中所想,降落道:“殿下只需稳定太后和皇上,其他的甚么也不消你做,本督自会安排。”
风吹动窗扇,雪块坠落,收回簌簌的声响。
‘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曾经的沈玹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他不明白那些刺客为了一句承诺而前赴后继地去送命是为了甚么,现在, 却有些懂了。
“……”沈玹沉默了一会儿,皱眉道:“甚么宝贝?”
萧长宁当真的模样真是敬爱。沈玹嘴角微微扬起,将烫好的酒水注入杯盏中,问道:“殿下如此笃定,越抚使真的会承诺与东厂为伍?”
以大礼敬他的,唯有萧长宁一人。
喝酒的时候,他狭长凌厉的眼睛一向望着萧长宁。烈酒入喉,他却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只朝她举杯表示,“欢迎插手东厂,长公主殿下。”
沈玹的视野落在萧长宁紧攥的十指上,已然看破了她沉寂表面下的忐忑。他没有说话,只将案几上的一杯热酒推到萧长宁面前,很久道:“饮下此酒,盟约见效。”
越瑶曾奉告过她:豪情一事,谁先动了情,谁就输了。
萧长宁敛裾坐在他劈面,死力游说:“其二,我是萧家血脉,你与我缔盟,便是与天下正统缔盟,史乘也不会再对你有所诟病。”
萧长宁极力平复混乱的心跳,说:“年关太庙祭祖,太后和锦衣卫会有所行动,你要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