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说到了君子之道。”
岂不令令尊于泉下蒙羞……
最后又瞟了一眼面色紫青的袁袖春:“再好听的承诺。”
倒是他身后那位与阿橙并肩而立的黑甲甲士瞥见此景眉头一皱,终是忍不住迈步上前,来到了袁袖春的身边。
二人的目光相遇,固然徐玥仍然面色安静,但魏来却从她的眸中看出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再问殿下,于此以后呢?”
当魏来跟着徐余年突入园林深处的绣月楼时,酒菜已经上桌,屋中侧位火线还堆满了琳琅满目标各色礼品,多数用喜庆的红纸包着,长官上坐着徐陷阵佳耦,左边的首坐上徐玥正点头低眉,神情安静,无喜无悲。而右边的首坐上,坐着的却鲜明是那位太子殿下,他的身后站着那位始终一袭橙衣的阿橙,现在袁袖春正举杯面朝徐陷阵佳耦,嘴里口若悬河的说着些甚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可他了局如何?如何?这么急着就想要去见你爹了?”男人如此言道,然后又昂首看向坐在首坐上的徐陷阵,眯眼又言道:“徐统领也是越活越归去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有媒人之言,他日圣旨亦抵宁州,解释父母之命亦在,徐统领允与不允,一句话便可,何必问一乳臭未干的孩童定见?”
“岂不美哉。”
这话出口,袁袖春在这番论辩中已然完整败下阵来,莫说徐玥,就是徐陷阵闻言眸中也闪过一丝绝望之色。他转头将目光投注在魏来身上,等候着面前这个少年能给出些甚么让他对劲的答案。
魏来一笑,他低头看向徐玥,徐玥也正在当时昂首看向他。
此人便是袁袖春与徐陷阵现在口中的周老。
“自此两姓联婚,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婚配同称。看这天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鄙人要说的话方才都已经与统领说过了,我敬慕徐女人的才德已久,本日前来提亲也绝非一时髦起,还请徐统领应允。”
周老名为周相民,先为前朝末代天子部下为官,后被太祖袁渊看重,不过三十出头便被汲引为内阁次辅,而后历经先帝袁晏,与现在袁通,足足做了六十年的阁老,此中从袁晏即位继位以来到现在的五十年间,皆是位列内阁首辅之位。历经三帝皆为重臣,弟子遍及大燕朝堂各处,即便现在已年过八十,可仍然手握大燕命脉。也恰是因为有这位白叟的存在,势大如金家的外戚翅膀即便到了本日也未有完整把持住大燕朝政。
魏来先是瞟了一眼堆积在屋中角落的那堆琳琅满目标礼品:“再多的聘礼。”
只可惜魏来对于太子殿下的热络体贴,倒是聪耳不闻,他迈步径直走到了徐玥的身侧。少女也在当时昂首侧眸看着他,瞥见魏来的到来,少女安静如死水的面庞上竟是俄然绽放一抹笑意:“你来了。”
“小子,你爹当年可比你伶牙俐齿多了。”
“情真意切,可称珠联璧合。”
……
这番变故来得极其俄然,哪怕是在场修为最高的徐陷阵以及那黑甲甲士都并无所觉,直到那事物落下,方才回过神来。房门大开,屋外的夜风呼呼的灌入绣月楼中,房门内的烛火摇摆,可房门外却空无一人。
“为甚么?”少女又问道,在瞥见少年紧皱的眉梢时,嘴角有笑意若隐若现。
他的媒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比圣旨另有压服力的东西。毕竟在这个顺从着师者为父这般事理的北境,大燕宦海高低可有半数官员都算得这个白叟门生,他的声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