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英急道:“你莫要悲观,你不会死的。”
此处原被那很多弯钩尖刺罩住,未曾暴露,但那螳螂暴躁之下,松开尖刺夺她长剑,有了马脚,陆振英冒险一试,竟由此找到螳螂身上软肋,长剑刺入,那螳螂当即毙命。但她也难避开它的前肢,噗呲两声,肩上裂开两道口儿,顷刻鲜血长流。
陆振英惊骇起来,喊道:“爹爹,爹爹,你对峙住!”
盘蜒用力喘气,声如残破二胡,他道:“你...你承诺我....早日与他结婚,要与他养下娃娃...”语气越来越弱。
盘蜒走到山下,盘腿打坐,陆振英感受灵敏,俄然发觉到他虽强颜欢笑,实则伤势极重。她心中敬佩,暗道:“他内力不深,这般调息,不知要多久方能病愈。我要打起精力,好好保护他。”
盘蜒笑道:“我命在瞬息,统统当可从权。”
陆振英大口喘气,望了望盘蜒,放下心来,正要止血,却听又有振翅之声。她心下惊骇,缓缓昂首,顷刻头晕目炫,只见又一只铁甲螳螂从远处赶来。
螳螂尖叫一声,剑甲叮当震响,甲壳无缺无损,但剑气已渗入体内,正中关键,它再也抵受不住,吃紧飞扑上天,转了一圈,又再坠落,抽搐几下而亡。
她抖擞力量,尽力以赴,与这铁甲螳螂缠斗,初时瞧不清它无影无踪的招式,只能胡乱猜想,幸运遁藏。但数招以后,垂垂适应,那螳螂双刀便再难到手。
那创口极深,几乎碰上骨头,若再深切寸许,她双臂便被废了。
陆振英见他无事,实在非常高兴,但恼他口舌讨厌,用力在他身上拍打几下,恨得满脸通红,啐道:“我是真担忧你,你恰好....这般惫懒!”
那仙鹤真气一摆翅膀,脱体而去,陆振英跪倒在地,拜了一拜,这才感觉伤处疼痛入骨,难以忍耐,她放声大喊,遣散痛苦,喊了几声,却又笑了起来。
陆振英一阵娇羞,一阵悲苦,说道:“你莫要胡说,我与师父怎能....”
陆振英冷冷说道:“你既自称为父,我又怎能收你做徒?”
盘蜒笑道:“你先前叫我爹爹,现在岂能不认?”
盘蜒又道:“那电虎剑法呢?”
盘蜒道:“女儿,我陆家祖逼真剑如何?”
陆振英叫道:“你再...再这么说,我便不睬你了。你这话过分无礼,既辱我爹爹,又辱我妈妈。”
盘蜒道:“虎吼易气!”
陆振英脑中眉目纷繁,脑中流过家传剑诀,只觉每一词,每一句,皆包含无数窜改,这并非前人决计刁难,而是大家贯穿分歧。
盘蜒道:“鹤翮绝阳!”
盘蜒道:“斩蛟龙而见明月,是为行动如飞!”
陆振英为人机警,不过一时被骗,当即发觉不对,将信将疑的问道:“然后呢?”
盘蜒笑了几声,说道:“你老哭哭啼啼的向我伸谢,我难道被吓得一命呜呼么?故而逗你几句,要你别哭丧着脸。”
陆振英大声喘气,只觉浑身似覆盖着一层真气,那真气形如仙鹤,但旁人却难瞧见。恰是这仙鹤真气助她破了仇敌甲壳,一举得胜。
她不及细思,使一招“峰回路转”,极埋没的刺出一剑,只听铛地一声,正中那铁甲螳螂后背,但却毫无服从。铁甲螳螂再折转一冲,前肢哗哗两击,陆振英圈转长剑,奋力挡开。
铁甲螳螂倏然一动,陆振英眼中只瞧见一道影子,她足下发力,侧身躲闪,只觉肩膀一阵刺痛,想来已被斩伤。
陆振英又问:“如何飞履?”
她躲闪一步,摆出白鹤振翅架式,单足直立,吼怒一声,一剑刺向那铁甲螳螂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