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怒道:“这才几时?还让不让人活了?”
东采奇与东采凤对这位祖母奉若神明,齐声怒道:“你胆敢拿奶奶开打趣?”顷刻朝他瞪视,盘蜒心下一跳,遂不敢多言。
东采凤哭哭啼啼,甚是不幸,东采奇欣喜她几句,又道:“何况那位脱手互助的妙手也在城内,我看大哥现在担惊受怕,比我们处境更糟。”
盘蜒传闻她这祖母出世泰家,身份不凡,声望极高,有她主持局面,天然大有迂回余地。他神采凝重,深思问道:“你那位祖母眼下那边?”
本来东采英令有封地,名曰汉南,只是墙不坚、地不广,且地产不丰,而昔日东廉洁对此次子甚是顾忌,不肯其在外肇事,故未曾纵他归去。现在朝内大乱,此处不成再留,东采英便决意拜别。
东采奇叹道:“她一向深居宫中,说要修炼一门工夫,故而久不露面,我们等闲也见不着她。现在出了这等大事,料来我大哥定已捷足先登,跑去她那儿告状去了。她一定会出面见他,但就怕她万一见了,听信一面之词,方向大哥,若大哥得了她的手谕,城中军民,便再不会跟班二哥。”
四人出了堆栈,见四下无人,放下心来,从马厩前来坐骑,一起疾奔,行了约莫一个时候,火线有木楼挡住山谷。此山矗立入云,仿佛有仙灵居住,虽在雪岭,但山上有苍松翠柏,借着日光,竟不逊于南边灵山的景色。
张千峰见那箭矢迅猛,长袖一卷,如同一面大盾牌般,将那箭矢挡在一旁,他在马背上一借力,腾空而起,顷刻已跃上墙头,发挥阴阳双掌,掌风温和狠恶,这墙上不过十人,站的分离,又被他神功震慑,瞬息间便被点中穴道,瘫软在地。
东采奇遂将昨夜之事详细说来,盘蜒假装吃惊模样,不断扣问,言行毫无马脚。东采奇又道:“我部属全在宫中当值,眼下已被我大哥捉了,仅逃出来一人。现在之计,唯有去面见祖母,求她出面补救。”
绿须老者叹道:“斑圆武功虽高,但不受管束,实再令我心忧。”
那斑叔叔道:“合我五人之力,再加上你那万仙的义兄,莫非杀那小子不成?只要此人一死,那便万事不愁了。”这四妖武功皆与东采英在伯仲之间,五人联手,即使张千峰亦没法对抗,即便宫中侍卫摆出铁桶阵,也一定能保得住那至公子性命。
东采奇如有所思,说道:“若真是那位神仙,我们欠他很多,还也还不清了。但他既然是神仙,自也不会在乎,只是他为何总互助我们?”
盘蜒哈哈笑道:“这位老奶奶现在贵庚?这把年纪,竟然还不闲着。学那仙魔高人闭关修炼?她练甚么工夫?采・阳补・阴么?”
那木楼两旁竖起整齐木墙,拦住山谷入口,墙上黑影林立,手持弩箭,对准张千峰,墙大将领喝道:“来者速速上马投降,不然格杀勿论!”
东采奇道:“这当口也没法可想,只求能闹出些动静来,令她白叟家出来相见,统统便有分晓。”
东采凤大感猎奇,问道:“那里算有得有失了?”
东采奇“咦”了一声,声音羞怯,东采凤年纪幼小,涓滴不惧,嚷道:“姐姐,此人好不要脸,我们便出来瞧瞧?”
盘蜒无法,只得翻开门来,东采奇见他面貌蕉萃,嘴唇发紫,吓了一跳,体贴问道:“盘蜒,你抱病了么?”
柳须唉声感喟,神采无法,与东采英并肩而骑,商讨此火线略,东采英经此大难,虽一时愤恚,但此时已沉着如常,只想着如何能善罢此事。蛇伯城虽不过是一座大城,周遭仍有诸小国归附,也有邻邦夙来反目。东采英深谋远虑,到此境地,也不由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