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断前行,途中找一山洞,烤火入眠,睡了小半天,再度出发,终究赶往汉南。只见此地两侧有陡峭山坡,石屋层叠,傍山而建,顺次向上,石壁皆饱经风霜,大要班驳。而又陈布农田,种些耐寒作物。
东采英挠挠头,说道:“我此人生性如此,脾气外露,若获咎了先生,还望恕罪。我素闻先生乃足智多谋之人,不如留在我身边,当那总智囊如何?我对先生必言听计从,礼遇有加,如同儿子普通。”
泰慧道:“幸亏此人死了,他如果敌手还好些,如果与我们为友,喜怒无常之下,大家惶恐度日,谁也不知他哪天心血来潮,要对我们动刀子。”
东采英恍然大悟,说道:“是俦、郭的鼠辈?他们公然得了动静。”
盘蜒道:“霜然前辈来此打断,这赌约天然作罢。没爹爹儿子的事。”
东采英怒道:“我这慈父性子宽大,故而听儿子的话,孩儿莫要多辩,这就定下名分吧。”
盘蜒怨声喊道:“娘,孩儿知错啦,我本来拜的不是义妹,而是乳母。”
忽听马厩中一声欢乐嘶鸣,陆振英“啊”地一声,跑去见猎林,抱住它头颈,好生亲热驰念,再去看望陆扬明等人。
盘蜒点头道:“将军一言九鼎,那我们便一言为定了。我暂摄这智囊之职,如有谏言,万望将军采取。”
陆振英说道:“不知大伙儿如何样了?”
东采英神采一沉,说道:“师父,军令已出,还请照办。”
东采英吃了一惊,问道:“这雪桃崖乃是南边诸国通往蛇伯城的必经之路,与我汉南并无关联,智囊为何如此安插?那众妖雄师难不成还会大绕圈子,再去蛇伯?”
东采英将大营扎在山中,安插规整,可进可退,似与山地融为一体。盘蜒赞道:“这二公子行军布阵,确切有一套,比他老子高超多了。”
泰慧听他语气戏谑,不由气往上冲,但想起方才那小鬼附体的一幕,又惊骇非常,她暗咬银牙,思忖:“我先解开这金玉剑的奥妙,等武功远胜于他,再行复仇不迟。”计算已定,反而朝盘蜒娇媚一笑,说道:“叔叔说甚么笑话,我能打你甚么主张了?”说罢盈盈见礼,悄悄一动,已然远遁。
盘蜒道:“谁是谁儿子?你这话给我说清楚了?”
盘蜒笑道:“若我所料不错,今后颠末之军,并非群妖,而是趁火打劫之辈。”
盘蜒道:“将军先前曾有过此忧,怕城主兵败的凶信传出,邻国趁机偷袭。现在我卜算一卦,曰:‘其心不死,全军比武’,我便推算那俦、郭二国仍不断念,必拿我义妹与扬明公子。俦国兵力全失,难觉得祸,则必以郭国为主。他们行军在外,只怕仍不知蛇伯已被妖国所灭,我们可来一招‘隔山观火’之计,引妖军与郭军相互残杀,我们可坐收渔翁之利。”
盘蜒笑道:“我逃出来时,趁此人醉酒,一剑刺中贰心口,就算他不死,也算去了大半条命。”
盘蜒道:“我此人平生有个脾气,从不当人儿子,非要当爹不成,孩儿,此事就这么定了,由此时起,谁再说话,谁便是儿子。”
东采英皱眉道:“这冥坤十招内击败义兄,即便我与四位师父联手,只怕也敌不过此人,而仇敌雄师数量浩繁,我们也不能以多取胜,那可如何是好?”
正对峙间,俄然帘布掀起,只见霜然走了出去,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氛围古怪至极,说道:“盘蜒,我在此等待你多时,你总算安然返来。”她不便透露收徒之事,但仍忍不住体贴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