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捂着脸,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方守财也没想到白玉郎竟然是新上任的郡守,不过他眸子一转,便抱拳大笑道:“方某不知是郡守大人光临舍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白玉郎听着李二狗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由有些动容。对于李二狗这类仗势欺人的仆人,白玉郎还谈不上怜悯。让他受轰动容的是方守财的态度。
“永嘉郡守?”世人听白玉郎自报了身份,一个个皆是变了神采。
管家正要依叮咛行事,白玉郎拦住他道:“不必了,方员外的话,我天然是信的。”
“方员外通透!”白玉郎向方守财竖起了大拇指,道:“本日之事,本官会铭记在心。告别了!”
方守财捏了捏手上的扳指,略一策画,才阴沉着脸冷哼道:“那大人筹算如何措置这件事?”
“管家!”方守财说着,便大声将管家喊了过来,叮咛道:“去把账房孙先生请来!”
方守财嘲笑道:“那又如何?这永嘉郡迟早是大秦的地盘,比及官府查到我们身上,我们已经是大秦的大功臣了!”
毕竟,仆人就是主家的仆从,统统唯主家是从,即便被打了,也没胆量去官府告状,只能冷静接受。就算是有仆人敢去告状,官府也常常偏袒主家,呵叱几句了事。而仆人却是以赋闲,没钱没地,免不了流落街头的运气。
方守财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一咬牙,冷哼道:“来人,动家法!”
方守财道:“大人谈笑了。方某一介草民,怎敢与王爷相提并论?何况这些东西,恐怕迟早都是别人的。”
方守财苦笑道:“实不相瞒大人,就在上月,我跟人谈了大宗买卖。但是就在两日前,我的商队在怀德被劫,货色一点儿未剩,怀德那边的官府也涓滴没有线索。现在合股人挤着堆儿问我要债,我没有那么多现银给他们,方才还在跟账房商讨该如何该如何凑钱。如果终究还是没有体例,我也只能将这座宅子抵押出去了!”
“这个嘛……”白玉郎笑了笑,道:“常言道,法律不过乎情面。本官也不是那么不通道理的人。如许好了,本官卖小我情给你,你捐一点银子,就当是抵罪,这件事就算畴昔了。你看如何样?”
方守财抬高了声音,道:“当即派人出去漫衍动静,就说大秦雄师即将入侵,永嘉郡守逃脱,草包恶少白玉郎仗着与永嘉郡王的干系,趁乱当上了永嘉郡守!”
“对劲,对劲!再对劲不过了。”白玉郎含笑点了点头,忽道:“不过话说返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大龙律法有规定,除了官府,任何人不得在家中设私刑吧?”
方守财面色不由一沉。作为永嘉的大财主,这一条律令他岂会不知?不过这一条律令对于世家豪族一向以来都是名义上存在的罢了,底子没有甚么效力。
管家顿时一惊,道:“老爷,这事传了出去,如果官府究查到我们头上,那可不妙啊!”
“方员外的话很有事理!”白玉郎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不过嘛……犯法就是犯法,既然国度有律法明文规定,那就应当严格遵循。更何况本官是法律者,既然看到了,总不能让本官假装视而不见吧!”
这些天在书房过夜,白玉郎没少看大龙朝的各种文籍,恰都雅到过大龙律法里有一条,不得在家中设私刑,违者一样以私刑惩办的规定。
“这件事的确是方某管束不严,让大人你吃惊了。”方守财说着,俄然反手一巴掌甩在李二狗脸上,怒骂一声道:“连白大人都敢获咎,瞎了你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