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商不假,但能与苏竟然争富实属言过。”李客安然道。
“一击毙命?”陆无涯曾与成安镖局总镖头过有几招,知其武功虽算不上高深,却也并非等闲之辈,故而诧异。
“那不过是应天镖局为歪曲同业而漫衍的谎言罢了。”李客道,“李登实为我的叔父。南下出游之前,他不但请动成安镖局总镖头亲身出马,还雇来很多江湖打手。他们都与叔父有过量年友情,行动侠义,名声在外,绝无甚么‘里应外合’的能够。”
“他不是在南下流玩时遇害了么?”夏饮晴道,“传闻是成安镖局见利忘义,与野寇匪贼里应外合,夺财抢物,放火行凶。”
“一向以来,叔父与苏竟然同在长安经商,明友暗敌。为了抢占先机,叔父曾派我监督苏竟然的意向。偶然之间,我发明苏竟然与几位突厥来使暗中相会,且豪赠财帛车马与对方。叔父本道他们是在洽商买卖,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谁料此事未过量久,竟遭血灾临头。”李客道,“而我得知事情原委以后,本欲报官,却撞见衙门里的朋友来通风报信,说是不知为何我已被列为通缉重犯,必须尽快逃命。如此,我才仓促弃下财物带着家眷逃至此地,躲过一劫。”
此行下来,路途各种,令他不由自问:为了报仇所舍弃的统统,究竟是否值得?
他思考半晌,道:“此事怎与苏竟然有关?”
“朝廷向来晓得苏竟然野心勃勃,一向有所防备。若非他长年捐款捐粮,只怕早已被打入监狱,又怎会助他为害?”陆无涯道。
见状,李客有些镇静,忙道:“浑家鼓起胡言,兄台千万莫要活力。”
“我只觉倍感幸运,何谈活力。”陆无涯道,“你们对我掏心置腹,我也就与你们实话实说。多年以来,我单独行走江湖,为报大仇,杀人无数,实为罪孽深重。我身所到之处,多是难逃腥风血雨,倘若与人结拜,恐成扳连,还是不要作孽的好。”
此言一出,李客堂堂男人竟然面现羞色,难堪地笑了笑,微微点头。
如果计不灵还在的话,只怕已经理出眉目了吧?
李客微微点头,抿了口茶水,道:“杀手共有四人,两男两女,穿着透露,举止极其奇特,似人似鬼,不知是何来头。”
“但这么多的亲信保护,如果没有内应,匪寇如何会有机遇得逞?”夏饮晴道。
“因为行凶之人底子不是甚么匪寇,而是武功一等一的杀手。”李客面色凝重,摇了点头,“据幸运生还之人所说,当时他正巧在偏房练功,发觉突遭攻击,忙以内力闭气匿息,想先看明环境,却瞧见包含总镖头在内的大部分保护,皆是被人一击毙命,乃至连收回警告的机遇都没有。”
“有有有,当然有。我与兄台一样也是爱酒之人,曾还学过几手酿酒的本领。就在旁院,便存着几坛我亲手酿制的烈酒。”说着,李客招手换来下人,命去取酒。
陆无涯顿时感受忸捏不已,只得点头苦笑,道:“第三个心愿呢?”
“李郎的第一个欲望,是能像恩公一样技艺高强;第二个欲望,是能像恩公一样行侠仗义。李郎从商多年,向来乐善好施,一有闲暇,便苦练师父所传的《劈竹剑法》,虽是未及恩公万一,却也算是了得心愿。”月儿道。
半晌以后,他咳嗽了几声,道:“不知此处可有好酒?”
陆无涯先是一惊,旋即沉默不言。
半晌戴德之言过后,月儿高兴不已,笑吟吟道:“自从十二年前一事,李郎便视恩公为典范,四周拜师,勤练武功,若非因养家糊口而随叔父从商,定也成了侠客义士。”俄然看向李客,“你可与恩公说了你的三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