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拒奇珍恩仇尽,代为神鬼掌循环。
“殿主息怒!只因小人从未听闻循环殿干与江湖之事,故而获得号令的时候稍有思疑,实属狗胆包天!小人救女心切,一时顾不上……不不不!是一时头昏脑胀,胀得小人连本身是谁都忘了,才敢跑来炼寿堂为非作歹!”公孙古已有些语无伦次,仓猝掐指吹哨,不过半晌,李宅表里鹰犬尽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告饶道:“还请殿主宽恕此番,小人这就滚回天山!”
“你不是‘救女心切’么,如何这就走了?”黑衣人道。
黑衣人沉默半晌,俄然笑了几声,竟一改前态道:“你不必说跪就跪,叶某此人向来好说话,与那嗜杀成性的阎公子并非同流。你方才所言也有几分事理,循环殿的确是初度干与江湖之事,外人有所思疑,实属道理当中。”如此通情达理,令人难以置信。
闻此骇言,除了苦木,厥后之人无不面露惊骇,嘴唇微颤。苦木反倒向他走了几步,欣喜道:“你竟真是活人!我还觉得……”
当雷电再次残虐,大雨滂湃而至,冲刷着,淹没着,令人有力顺从,只能畏敬,只能遁藏。但是就在第一滴春雨落地之前,屋顶上的人影已经消逝不见,仿佛无所不在,又从未存在。
苦木皱起眉头,似是证了然他的说辞,旋即牙关一紧,道:“我放了公孙莲便是,停止吧!”
公孙古还未应对,忽觉身后劲风袭背,镇静闪躲,却仍被一把短匕插入左肩。本来曹备自知性命不保,干脆先发制人。吼怒声中,独啸天后腿登时,虎躯半倾,足以起家却又不致公孙古跌落,旋即转头一爪,直将曹备右臂剜下大块皮肉,顿时鲜血喷涌,白骨悚然。
公孙古一惊,看来是怕过了头,自顾不暇,便将救女之事忘了个洁净。他仓猝拍住虎头,神采生硬,一时不知该走该留。
黑衣人摆了摆手,道:“但是,倘若再有下次……”
俄然,雷鸣电闪,光影交叉之间,虎口大张,尖牙残虐,利爪撕扯。雷电转眼即逝,再看之时,已然见不到曹备踪迹,而在独啸天的爪边,只剩一具无头烂尸躺于血泊。
屋顶之上,一袭黑衣自影中走出,顷刻间,乌云蔽日,六合忽暗。风云变幻之时,他头顶遮颜帷帽,面前皂纱轻摆,身后黑袍舞动,傲但是立,如领千军万马。他的摆布守着两男两女,皆是只以粗布遮羞,体型精瘦,周身别离涂着青白赤黑四种色彩,腹部各绘龙虎凤武四大兽纹,双手交叉置于身前,低头肃立。
见仆人跪倒,独啸天竟不肯从命,向着屋顶瞋目而视,跃跃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