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将两个孙女的手拉过来叠在一起,笑道:“看到你们姐妹豪情深厚我就放心了。”
从小便有大人将楼挽裳和表哥凑在一起打趣,她情窦初开那年更是听到贤妃和母亲提到告终亲之事,她自问并不讨厌表哥,可谈喜好却又不知那淡淡的心动算不算。她身为世家女子,深晓诗书礼节,果断不肯私相授受,便以“男女有别”的来由冷淡他。
萧盏自打那日说完那些豪言壮语,便真的未曾来过。楼挽裳又规复了熟谙他之前的糊口状况,俄然没有人与她解闷儿,还真不风俗。
现在母亲又一次提起,她想到静王的玉树临风之态,内心在想,见到他便严峻,这就是喜好么?
听芙恐怕冯嬷嬷又罚她扫院子,赶紧拿着鸡毛掸子去正房寝室扫博古架了。冯嬷嬷也被气笑了:“小蹄子躲得倒快!”
楼思玥笑笑:“祖母已经免了我三日请晨安,本日小年,我若还睡过甚岂不是太不该了!何况阿姊本日归家,我也想早点过来。”
舒氏“嗯”了一声,道:“不止如此,昨儿捎来手札,说是过年也不返来了。”
老夫人乐得搂着她直叫“心肝儿”,还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不是让丫头们不必叫你?天儿还早,再睡一会子多好!”
“二叔待二婶真是情义深重!”楼挽裳慨然叹道。
“这选夫婿啊,除了看品德边幅,还得看他是否害怕母亲,看他母亲是否刁蛮。你祖母性子便算是好的了,你父亲也不是一味愚孝,但在你当年之事上还是没扭过你祖母,我同你父亲都觉对你不住……”
她沉默不语,舒氏觉得她没看上静王,便道:“你是嫌他有了通房?也是,你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夫一妻,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二叔,都未曾有妾室。但你忌早嫁,谁家男儿能比及二十好几还不往房里塞人?”
舒氏出身侯门,老夫人对她另有几分赞成,即便如此,偶尔也未免端着点婆母的架子,更遑论对待出身小门小户的二儿媳了,固然人家也是性子温和的,却还是是一千个不悦,一万个不满,非得将人家的小儿子留在身边。
听芙“噗嗤”笑了,“国公爷一把年纪了,还跪在灶王像前念念有词,真真儿风趣!”
老夫人见了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的大孙女,表情总算好了很多,拉着她坐在炕沿叙了好些话。不一会儿,楼思玥蹦蹦哒哒地进了门,扑到老夫人怀里,声音甜糯糯地存候。
楼挽裳也懒得计算,捏着信笺道:“阿盏是想差了,我虽平日里不住在伯府里,却也不是分了家出来单过,明日自是要回府上团聚的。”
楼挽裳不附和地瞥了她一眼,“你啊,谁都敢打趣!”
“那里是因为这个!”舒氏摇了点头,“你二婶是家中独女,自从你二叔从乾州右迁以后,便再没回家了,这不,你二叔心疼她,本年特地改道去乾州岳丈家中过年。”
听芙微不成查地撇撇嘴,她不是家生子,对老夫人的畏敬之感尚且不敷,便在内心想道:当谁不知她那心机似的!明显是打上了小侯爷的主张,还让我们蜜斯当个牵绳儿的。侯爷那脾气,可不是谁都相处得来!
这事理楼挽裳自是晓得,她虽良善,可这类事情上看得很开,不会因为一时心软而给本身找烦苦衷。通房侍妾甚么的她倒真没放在眼里。固然本身的父辈都未曾纳妾,却见过旁人家的后宅手腕,冯嬷嬷等人没事也捡着这些事来讲给她听,让她长长见地,免得将来吃了人家的暗亏。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以是小年这日,男人需拜灶王爷,而女子大多剪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