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能收,您看如许,这本书就当是我订了,您临时给我收着,等我钱够了再来取好吗?”
偌大一座义阳城,几十万人丁,只要这三户人家享有殊荣,高于人上,余舒悄悄咂舌,总算明白了纪家的短长,心说难怪宅子气度的跟园林似的,那是人家门庭高啊。
纪家的四蜜斯?就是因为一块玉佩,使得她前身被关在祠堂里活活闷死的阿谁四蜜斯么?
“老夫都健忘问了,小女人想买甚么书?”
余舒在长门铺街上找到一家买卖冷僻的书斋,在店里装模作样地翻了半天书,同年过半百的老掌柜搭上了话。
老掌柜润过喉,咂了咂嘴,回想了一阵,脸上俄然就有了光:
“承平乱世过了有百来年,皇位也传了好几代,可惜啊,最后是出了一个亡国之君,被当时的金人攻了都城,”老掌柜摇着头,叹了口气,余舒从速端起柜台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捧上去。
宁真,余舒冷静记下了这个谥号。
老掌柜点头一笑,放下茶杯道:“纪右判在司天监确任要职,但他再两年就要去官返乡了,倒是那纪家的四蜜斯被人称是奇门一派百年难遇的天赋,大有前程啊,介时只要纪四蜜斯争气,能在司天监任上一职,这义阳城就要属纪家独大了。”
余舒前头从乞丐嘴里探听到一些事,总算能接上一句话,“这个我晓得,听人说纪老太爷年近花甲,还在司天监任职。”
“好啦,时候不早,天都快黑了,小女人早些回家去吧。”老掌柜看看内里天气,就从柜台背面绕出来,开端清算起架子上几本被客人放乱的书籍。
老掌柜转头看着柜台上那几个薄弱的铜板,又看看余舒,面露慈爱:
“提及这三家来,到了这一代,远景最好的莫过于纪家了,”老掌柜俄然有感而发。
“嗯,老伯再见。”
“老伯,我只要这几个钱,现在还不敷买书的,我先放在您这里,等我攒够了钱,加上这些能买一本书,再来看您。”
“这本书上专列了偏旁部首,另有几页儿诗,你拿归去看吧。”
白叟家年纪大,说一会儿便要想一会儿,余舒老诚恳实地不插嘴,一向听到这里,是都同她上一辈子学的汗青没有差。
余舒没健忘这号人物,转头又感觉古怪,便直接将迷惑问出了口:
余舒听到这里,才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老伯,这义阳城里,除了纪家,另有多少户易学世家啊?”
被白叟家用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睛盯着,余舒当然不会让他绝望,她憋住笑,硬是装出一副热血崇拜的模样,趴在柜台上诘问道:
“小女人可记着了,这六部一监中,也只要司天监答应女子任职,因这头一任司天监的大提点,便是安武帝的第一名皇后,宁真皇后。”
“你等等,”老掌柜弯下腰,在书架底下翻了翻,最后抽出一本黄皮册子,在架子上打了打灰尘,递给余舒,道:
“在那几位异士的帮部下,安武帝大治天下,于六部文武百官以外,又别的开设了司天监,专门供奉这些精通易学,能掐会算的能人异士,广发文书,教天下人尊道崇易,从当时,易学之风渐起,百年后,朝中以家中师承六代,又有族人曾在司天监为官、受过朝廷封赏的望族为易学世家,颁布丹书文牒,令百姓敬之。”
老掌柜摆摆手,“快回家吧,别误了吃晚餐。”
“哇!”余舒张圆了嘴,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冲动”俩字了。
余舒听到这里,才有种在听传奇的感受,想到那职位超然的司天监,三百年来第一名最高掌权者竟然同时是大安朝的建国皇后,手背上就有一小片的汗毛都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