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至情放了碗返来,手里拿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小羊毫,进屋见玉快意穿戴整齐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快意这是要去那里?”
“褚三哥,真不消了!”玉吉利心直口快的说道:“我姐是担忧公主……”
二人此时的感受,就像是植物界里最原始最传统的雄性争斗一样,两边互不相让,却也不主动打击,目光相接之处,电闪雷鸣。
“不必了,感谢啊。”玉快意扫了一眼纸笔,那支小羊毫竟然还是前面带墨管的,能够储墨的那种,倒是便利随身照顾,回家拿个线穿了和本子系一起,今后入账花消都有个记录也好,日子可不能再这么糊里胡涂的过了。
一旁的荫荫柳树下斜靠着一个男人,对刚正用一种打量核阅并且带着不满的目光看着本身。
看到主子格外的对峙,荷露只能乖乖的退了出去,将门阖上。
“三郎又去看她了?”文安公主缓缓踱步到屋子正中的圆桌旁。
文安公主将琵琶抱正,伸手悄悄拨动丝弦,琴音细细绵绵飘出,写满了幽怨,谱满了心伤。
文安公主更加感觉心中绞痛,三郎,你是在为了她,防我么?你竟然,为了她,而防我么?
听到这话,褚至情的眸子中蓦地透出一股恨意,随即转眼即逝,他快速的回身打量着李修竹,嘴角微微勾起,带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翻开:“胶葛?你在说我?”随即不客气的说道:“鄙人看得出来李公子对快意有情,但是,快意又是否对你成心呢?至于这个胶葛,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秉公主,刚醒。”
“哦――本来是李公子。”褚至情冲他一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知李兄拦我来路是为何故?”
******
竟然又唤他褚三公子么?褚至情眉头皱了起来,已听出她话里的担忧,便也不好再挽留,因而道:“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们出去好了。”
玉快意将毛巾拧干挂好,答道:“打搅了好久,真是不美意义,我和吉利想先归去了,晚了只怕娘担忧。”
“公主,公主,你如何了?心疾又犯了?我去给你拿参片!”荷露慌了神,仓猝便要奔到床边拿参片。
文安公主缓缓站起,将手悄悄挥了挥,身边的其他宫女寺人便当即退了出去。现在的她,昂扬着头。眸子半闭,脸上无半点笑容,冷若冰霜……却又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崇高气质。
“也不过半个时候了。”褚至情衷心挽留。
玉快意正想禁止,却随即一想,没人带路只怕会在这偌大的褚府里迷了路,因而说道:“那就有劳褚公子了。”
想要打扫玉快意,对她来讲,不过吹灰之力。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让三郎与她之间有任何的芥蒂!特别是,他本日的各种作为,已经是在防着她了?
李修竹见他开口了,眸中核阅少了几分,他略略退了一两步,淡淡道:“褚家三郎?”
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看着,褚至情毕竟是不适的,若这目光换作女子还好,被个男人如许盯着,实在是很奇特。因而他无法的叹了一口气,笑道:“这位兄台,不知如此盯着某看,是何原因?”
“这么急?”褚至情将纸笔递给玉快意,“不如再坐会儿,吃了午餐再走。”
“公主……”荷露担忧的看着她。
“哼!”李修竹见他这模样,更是内心堵得慌。
此人恰是文安公主的亲信宫女,荷露。
褚至情见状,眸子微微一眯,随即也毫不遁藏的看向那男人。此人,他认得,便是那日在酒楼里看到的,与快意并肩而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