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厥后,柳青躺在床上,她说我在床上像野兽,思疑我是否真的受过那么多年教诲,念过那么多书。”
“厥后柳青呢?”我缓慢地检察了一下我的电脑记事本,明天的两个会都是能推掉的,我不是配角。一个会是卫生部的,让我主管病院的副总去;另一个会是消息出版署的,让我主管书店的副总去。我感受柳青和面前这个号称秋水的人干系错综庞大,我毫无睡意。已经三点了,干脆不睡了,我筹算一向听下去,听出个究竟。
“柳青在吗?”
“柳青在吗?”
我付了酒账,一根电线杆子、一根电线杆子地向前走,很晚才回到家。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老恋人,想问她孩子比来如何样了。电话响了好久,一个男的接的:
“厥后是现在。”
阿谁自称秋水的男孩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半闭上了眼睛,仰脖喝干了方口杯里的燕京啤酒。我坐在他劈面,我的方口杯子里另有啤酒。已经半夜两点了,这个叫“洗车”的酒吧没剩几桌人,一对小男女,在别的一个角落里相互凝睇,脸上发光,也不出声说话,四只手搭在原木桌子上紧紧握着,四条腿潜伏桌子下混乱叉着。我和秋水固然坐在酒吧深处的角落里,还能闻声屋外的流水,闻到柏树的味道。
“你丫到底是谁呀?”
“再厥后呢?”
“厥后,故事就完了。我们统统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还是我前女友。”
“你想听真的厥后,还是假的厥后?”
“厥后你前女友呢?”
“厥后我和柳青也上床了。”
“那我听假的厥后。”
“那就讲讲现在。”
“你是柳青甚么人呀?”
“你找谁呀?”
“我的故事讲完了。”
“再厥后又和柳青上床了。”
“换个地儿,再找一打燕京,我们再聊。”
“现在太近了,没有体例讲。”
“厥后,辛夷又和小翠搭上了干系。这时候小翠已经在亮马河一带小驰名誉,成了九龙一凤式的人物。小翠在亮马河一带坐台,又是大门生,又是北京本地的,又会英文,代价比时价高出一倍。偶然候,小翠早晨上班之前,感觉时候还早,就来陪辛夷一起上自习。小翠喷得可香了,我们都喜幸亏小翠和辛夷四周坐着上自习,夏天没有蚊子咬。辛夷游说小翠半年之久,想让小翠到他家见见他爸妈。辛夷他爸自从拆散辛夷和女工秀芬以后,一向感觉理亏,辛夷他妈见儿子老没女朋友,每天数落他爸。小翠严厉地警告辛夷,她从小生长在北京胡同,近年来见了世面,总打仗老板和带领,嘴脏得很,怕吓着他爸妈。辛夷说,不会的,到了他家,少说话多吃菜就好了。小翠到百货大楼买了套爱德康职业女套装,跟辛夷说,好久没穿裤子了,真和缓。小翠到发廊重新做了头发,把小卷拉直,发际平分,梳了两个小辫子,皮筋儿系了,摆布对称,黑黑地搭在胸前。辛夷妈妈见了,欢畅得不可,一个劲儿唠叨,说家里藏了一套七十二件的瓷器,将来他们结婚能派上用处。小翠笑笑不说话,用力儿啃鸡腿。辛夷爸爸说辛夷是个好孩子,就是偶然候,提及话来混蛋透顶,找抽。小翠笑笑点头,还不说话,大口喝汤。最后辛夷妈妈送小翠出院门,叮咛辛夷必然要送女人到家门口,叹了一口气,说:‘女人,你就说句话吧。’小翠实在不美意义了,说道:‘大妈,您还是从速归去吧,外边这么冷,瞧你丫冻得那操行。’”
“厥后你初恋呢?”
“没有酒了,就没有故事了。”秋水说。伴计换了盘CD,一首烂俗的歌,《没有女人没有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