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你初恋呢?”
“换个地儿,再找一打燕京,我们再聊。”
“你想听真的厥后,还是假的厥后?”
“那厥后柳青呢?”
“厥后是现在。”
“你找谁呀?”
“我和柳青的厥后,一打燕京讲不完。”
“我是你大爷。”
“我的故事讲完了。”
“再厥后呢?”
“厥后你前女友呢?”
“没讲完。厥后呢?”我急着问,太多东西讲了,太多东西还没讲清楚,人物还都各无所终。
阿谁自称秋水的男孩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半闭上了眼睛,仰脖喝干了方口杯里的燕京啤酒。我坐在他劈面,我的方口杯子里另有啤酒。已经半夜两点了,这个叫“洗车”的酒吧没剩几桌人,一对小男女,在别的一个角落里相互凝睇,脸上发光,也不出声说话,四只手搭在原木桌子上紧紧握着,四条腿潜伏桌子下混乱叉着。我和秋水固然坐在酒吧深处的角落里,还能闻声屋外的流水,闻到柏树的味道。
“再厥后,柳青躺在床上,她说我在床上像野兽,思疑我是否真的受过那么多年教诲,念过那么多书。”
“柳青在吗?”
“没有厥后是甚么?”
“再厥后呢?”
“一箱。”
“厥后你初恋呢?”
我付了酒账,一根电线杆子、一根电线杆子地向前走,很晚才回到家。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老恋人,想问她孩子比来如何样了。电话响了好久,一个男的接的:
“厥后,故事也完了,从而后,公主和王子幸运地糊口在一起。”
“厥后柳青呢?”我缓慢地检察了一下我的电脑记事本,明天的两个会都是能推掉的,我不是配角。一个会是卫生部的,让我主管病院的副总去;另一个会是消息出版署的,让我主管书店的副总去。我感受柳青和面前这个号称秋水的人干系错综庞大,我毫无睡意。已经三点了,干脆不睡了,我筹算一向听下去,听出个究竟。
“现在太近了,没有体例讲。”
“真的厥后。”
“还是我前女友。”
“厥后我和柳青也上床了。”
“那我听假的厥后。”
“再厥后呢?”
“再厥后,酒没了。”秋水抬了杯子,让我瞥见杯底,没酒了,我们不觉中喝了一打燕京啤酒。我喊伴计添酒,伴计打着哈欠说,老板困了,锁了酒柜,先归去睡了,酒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