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夫看啊,此事没那么简朴。这么多年,摄政王是甚么人物,我们有目共睹。何曾与阿谁女子有过传闻,要有也不过医女柳依依一人。现在只怕是……”
世人岂会不晓得,摄政王只是找个借口敷衍昨晚之事。可摄政王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再没有来由刨根问底下去。何况,被牵涉之人还是太后,太后都没有任何意向,他们又跟着掺杂甚么,以免反被连累。
甘泉宫。
夏侯云歌也坐了起来,透过窗子,望着轩辕长倾仓促拜别的背影……
柳依依吓得肩头一抖,跪得身子更低。
世人便都退出琼华殿,也有人小声质疑。
柳依依抓紧双手,掌心一片潮湿,头上的汗水早已湿了鬓发。
太后不住拍打柳依依吹弹可破的脸颊,一下重过一下,出现红肿的指印。
“好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太后冷哼一声,“你们这帮幼雏,真是翻了天了!哀家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从!”
夏侯云歌将要睡熟,东朔敲响房门,低声回禀。
轩辕长倾猛地翻身坐起,困意醉意刹时荡然无存,直接穿衣出门。
留下君无忌老脸气得涨红,一众点头感喟的臣子。
“摄政王乃忠义公一手搀扶上位,现在却成了扶不起的阿斗。才开端就有四日不上朝,只怕今后不定会甚么模样!”
他又能说甚么?他的母亲终不顾他的警告,再度对他身边的人动了手。莫非真如皇兄轩辕景宏猜想,太后暗中另有奥妙权势?皇兄曾警告过他,在未调查清楚之前,万不成妄动太后,阿谁狠心的女人,不定会做出甚么事来。
柳依依咬紧嘴唇,硬是不收回涓滴声音。面对灭亡越来越近,还能保持无声的回绝,太后扬起唇角,终究对这个老是弱柳扶风净水普通的荏弱女子多了一分体味。
太后涂好药膏,轻声说,“你应当晓得,来甘泉宫的事不能外泄。倾儿生性多疑,你来过哀家寝宫,倾儿不定如何思疑你。自此再不待见你,也未可知。归去吧,好好照顾倾儿。”
本来,太跋文恨柳依依挡了君家女儿靠近轩辕长倾的机遇,欲除以后快。
柳依依脚步踏实地走出甘泉宫,直到远远瞥见,那高颀秀挺的身影,才晓得,是真的逃出了鬼门关。她发足跑向轩辕长倾,却差点被凸起的石头绊倒,幸亏他一个闪身缓慢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拽住。
望着远处轩辕长倾和柳依依紧紧相拥,就像一对失散已久的恋人,终究在昏黄细雨中相逢相遇,久久拥抱都不肯再罢休……
“就是啊,现在是敲登闻鼓,若也来个烽火戏诸侯……”世人一阵点头。
“长倾……”
柳依依柔弱的身子,蓦地震颤一下。
“这些事,我们内心清楚就算了,今后还是少群情的好。”
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更紧地抱住柳依依。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柳依依浑身又蓦地一颤。太后走下软榻,一步步靠近柳依依……
哭泣的哭声,终究摧毁了轩辕长倾冷硬的心房,微微的疼着。
“谢……太后……”一开口才发明,柳依依的声音已破裂不堪。
一旁的钱嬷嬷走到柳依依面前,说,“那摄政王妃不过有摄政王的庇护才存活至今,王妃背后没有任何权势支撑,她的命就如一根浮草。只要有被她和王爷信得过的人,暗中动手,定能一击即中。”
夏侯云歌翻个白眼,盖着被子,背对他的方向。
夏侯云歌只是想出来散散心,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甘泉宫这边。
太后擦去柳依依脸颊唇角的血痕,又拿了药膏悄悄涂抹在柳依依脸上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