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轩辕长倾,已在短短几日,将穹鹰统统调查堪熟了。一个方才建立的海岛小国,虽几次与上官麟越比武回旋,未打任何名号,却在挟制北越皇室女眷一事上,对抗北越外寇之名不言而喻。诸多暗恨北越攻城略地之士,自是生起拥戴穹鹰之意。此时轩辕长倾若以穹鹰挟持皇室女眷之名攻打穹鹰,未免显得蛮撞,不易得民气之助。
劈面的船顶,俄然呈现一袭银色盔铠,身姿魁伟健硕,只看身影,便已认出恰是上官麟越。他拉弓上箭,直指劈面船顶。弓满箭驰,顺着海风猎猎而来。
俄然,祁梓墨一把拽过夏侯云歌,紧箍在怀中,指着悠远而来的北方战船。
夏侯云歌用力挣扎,他便抱得更紧,“他来救你了!”
几声痛嚎,血染船顶。
祁梓墨扬声大笑,“还是你的将军在乎你啊。”
祁梓墨徒然附在夏侯云歌的耳边,热气喷洒在她耳廓,声音温软如恋人耳鬓厮磨。“小云,你觉得落在轩辕长倾手中,他便能善待你?放过你?他和我一样恨你,恨你们夏侯家。”
夏侯云歌心头哽滞,她亦是没推测,上官麟越会在她危急之时,成心包庇。就趁着身上壮汉放松时,夏侯云歌趁着压抑她手臂力道的微末败坏,猛地挥起手中烛台,刺穿一人胸膛。
数艘战船缓慢驶来,垂垂能够看清楚那船上人影。
这便是祁梓墨让她穿艳黄凤袍的目标!
夏侯云歌不住后退,不知那四个步步紧逼的壮汉要做甚么。就在她几欲回身就跑时,长裙已被人踩住,两个男人围上来,淫笑着一把扯开她的衣衫。
祁梓墨毫无反应,任由那锋利箭矢一支支直逼飞来。如预感当中,箭矢尽数落在间隔数十米的海面上,跟着海波滚滚浮动。
“惊骇?在我的亲人惨死在我面前时,我早已不知何为惊骇!”他声音阴寒,字字如冰。
“轩辕长倾想攻打穹鹰,需借用南耀临海水军。以你夏侯云歌之名,才可大振水军士气。封你为摄政王妃,那些拥戴南耀皇室之民气亦可收其麾下。轩辕长倾,好策画啊。”祁梓墨笑意阴恻,望着远方一点点靠近的战船,神闲气定,毫不惶急。
“你看,轩辕长倾来了。”
夏侯云歌仇恨瞪向祁梓墨,明眸如染血般赤红,抹过脸颊上感染的血痕,绝情嗜血之态令人震惊。
夏侯云歌抓紧残袖下的烛台,那一头锋利非常,是她独一拯救浮木。
“我看得见,不消靠这么近。”夏侯云歌减轻手上力道,痛得百里非尘嘶了一声,从速躺下。对夏侯云歌戏笑道,“你若真想学,成为我百里家的媳妇,我亲身教你。”
“啊……”
“少主让我提示你,仆人不会等闲干休,谨慎些。”
“你不会惊骇了吧!”夏侯云歌嗤哼一声,祁梓墨大手捏住她的脸颊,怒道。
“我本就未成心与之正面比武。”祁梓墨冷嗤一声,望向远方的轩辕长倾,“只要他死了,越国便不堪一击,万里江山唾手可得。”
夏侯云歌的手指不经意抚过百里非尘的手腕,那上面贴着的一块红色东西,她底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扯过衫子将百里非尘的身材盖上。
仓惶看向悠远劈面船顶站着的紫色身影,只见轩辕长倾巍然不动。数艘战船,船帆张扬,随风缓缓而来,章序妥当,毫无仓乱。
“仆性命奴婢们为女人打扮打扮。”此中一个微微欠身施礼。
在那一片湛蓝如洗的天空,有一群群海鸟惊叫掠飞……看似安静无波的大海,只怕已暗潮澎湃,波澜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