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壁立,碧野青青。
何时,她会惊骇死人,惊骇血光了?
“公主,您来了。”那女子缓缓勾起朱唇,阴然一笑。
“夏侯云歌!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轩辕长倾蓦地握紧拳,骨节惨白清楚。上前一把揪住夏侯云歌的衣领,吓得柳依依忙声惊叫。
“南枫……”任凭夏侯云歌喊破喉咙,他始终没有再转头看她一眼,垂垂隐入一片炊火中。
“长倾,王妃……仿佛醒了。”柳依依见夏侯云歌的眼角有泪水滑落,从速呼喊轩辕长倾过来。柳依依则忙回身站起来,纤瘦的背影背对床上已三日不省人事的夏侯云歌。
蓦地间,深山传来一声扯破般的吼怒。
夏侯云歌,南耀国独一皇室血脉的女子,全天下都晓得,谁若娶了她,便会接任一统江山的帝王之位。
柳依依大惊,从速覆上夏侯云歌的手腕评脉。
“小桃,本日梓墨还是不来朝凤殿吗?”夏侯云歌端坐床帷中,容色端静华贵。
“依依,你要护着这个贱女人!”轩辕长倾怒不成赦,一对黑眸显得更加血红。
柳依依不住点头,“长倾,她既已是你的老婆,你就要厚爱于她。而不是出言诽谤,于你又有甚么好处。你莫非忘了,娶她,亦是为了越国,为了你的职位。我不要你一时打动!何况……”柳依依望着床上还是在梦魇中挣扎的夏侯云歌,心头一酸。说着,红了眼眶。
她才不会寒微至此,期望那老是给她背影的男人……
轩辕长倾睨一眼夏侯云歌,她神采惨白仿佛敷了白粉,眉心紧蹙,不知梦见可骇画面,抑或因周身伤痛煎熬而至。他正要回身拜别,夏侯云歌蓦地呼喊一声。
“莫说了,他赐我寓所‘朝凤殿’,另有何不明?”朝凤,讽刺……夏侯云歌的心头模糊传来一丝锋利的抽痛,似有一根紧绷的弦,欲将崩断。
南枫?谁是南枫?南枫是何人?
会是谁,她在存亡一线昏迷中,仍念念不忘。
腥风血雨中,夏侯云歌躲入一旁山洞中,迎着月光还是看到猩红的血如那山中枫叶,红的刺目。看着一道道人影倒下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身,满心凄惶绝望。
终究跑到山的颠峰,却远远瞥见,断崖边上一抹紫色的身影如脱线的鹞子跌落山崖。
那不是南枫!
南枫,夏侯云歌只钟情南枫。
在那一片人声鼎沸中,烟花满天绽放,灿烂了乌黑的苍穹万里。
南枫……南枫?
夏侯云歌垂垂温馨下来,只是口中还是不竭呢喃着“南枫”的名字。
夏侯云歌坐在车轿内惊惧不已,马嘶声,刀剑声,生生钻心砭骨。她想冲出车轿迎战,却手脚虚软有力不能转动。
她的南枫只会宠她如公主,爱她如珍宝。
柳依依从速扑向夏侯云歌,紧紧抱住夏侯云歌,“长倾,王妃身材衰弱,真的不能随便震惊!”
换衣服……
空冷的山,蓦地安寂下来,恍若毫无气味生灵的灭亡之地。她颤抖着跑出山洞,被崎岖的山石绊倒,擦破手掌。
忽而,暴风骤起,无数的黑衣刺客携着冷冽北风横刺而来,与数位御林军绝命厮杀。
进门时,轩辕长倾就坐在夏侯云歌的床头,正倾身贴在夏侯云歌嘴边,听她在呢喃些甚么。可他听了好久,一个字也没听清楚,焦心命柳依依从速喂夏侯云歌服药。
那头戴面具之人,峨冠博带,广袖飘飘,好像火烫的烙印雕刻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