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长眉一隆,踱到床前,鼻间收回一声微乎其微的冷哼。言语轻浮不屑,充满讽刺,“高傲暴虐如她,竟也会落泪?”
待出了房门,她有力搀住廊前画柱。
“长倾,我去看看汤药可熬好。”柳依依从速出门,再不敢看床上的夏侯云歌一眼。
父皇垂死之际,为夏侯云歌扫清统统停滞,祁梓墨即位为帝,夏侯云歌凤袍加身。帝后坐拥江山,鸾凤和鸣,传为一段嘉话。
柳依依从速拽住轩辕长倾的手,清澈的眸子深深望着他的侧脸,“王妃还在病重,长倾……私行挪动王妃,会让她伤口崩裂,再次出血不止。”
她不住点头后退,不慎颠仆滚下山坡,面前一片乌黑,失了认识……
进门时,轩辕长倾就坐在夏侯云歌的床头,正倾身贴在夏侯云歌嘴边,听她在呢喃些甚么。可他听了好久,一个字也没听清楚,焦心命柳依依从速喂夏侯云歌服药。
南枫……南枫?
何时,她会惊骇死人,惊骇血光了?
百花峰中阿谁冷血绝情的女子!
灯火阑珊处,宝马香车,火树银花,人影幢幢。
她才不会寒微至此,期望那老是给她背影的男人……
“夏侯云歌……”
不,那不是夏侯云歌!
不,不,全错了。
换衣服……
“莫说了,他赐我寓所‘朝凤殿’,另有何不明?”朝凤,讽刺……夏侯云歌的心头模糊传来一丝锋利的抽痛,似有一根紧绷的弦,欲将崩断。
夏侯云歌被一个一袭明黄龙袍的男人,抱在胸前。站在整座宫阙最高的宫墙上,俯瞰天下济济众生,百态民生。霸气的广袖飞扬猎猎,如包笼万物的一双有力臂膀。
昏倒的夏侯云歌,两行清泪从眼角悄悄滑落……
“小女人,这是你的面具。”十指纤纤,眸中含笑,声若溅玉飞珠,颗颗落入碧水当中。
少年寂静无声,毫无反应,一双眸子冷沉寂静如深潭之水。
“公主,快跟我换衣服,我替你引开刺客!”
黄色宫装女孩傲慢灿笑,扬声道,“轩辕长顷,北越永久敌不过南耀强大,必将世世臣服在南耀之下!”
“依依,你要护着这个贱女人!”轩辕长倾怒不成赦,一对黑眸显得更加血红。
那头戴面具之人,峨冠博带,广袖飘飘,好像火烫的烙印雕刻心头。
亦不过是一段建立在虚假谎话与凄风楚雨上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