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一脸沉郁地端坐在书案后的紫藤木椅上,手指悄悄敲笃桌满,室内氛围更加压抑。
“杨廷和冥顽不灵,南耀局势已去,还不知变通择良木而栖,死守虞城至死不降,死了亦不敷为惜。末将恭喜王爷,光复江南一带。”沈承安跪地,满腔豪情,一脸高兴。
“这又如何能怨得了公!是那摄政王妃和上官将军太恶毒手辣,做出那种天理难容之事,还要殛毙无辜……”连素趴在地上,掩面抽泣。
沈承安见轩辕长倾如此欢乐,低声问,“王爷,是捷报?”
望着劈面窗上身影,目光垂垂变得柔嫩。
柳依依惨白的神采总算规复稍许,歪头一笑,清澈如莲。
连素哑声哭了半天,夏侯七夕渐渐出声,悲悯道。
“骨肉嫡亲,自是心疼。都怨我势单力薄,没能揭露奸人嘴脸,才让连翘惨死。”
书房内。
鎏金嵌宝珠香炉缓缓吞吐袅袅烟雾,一室清浅素净的幽幽兰香。
夏侯七夕和碧倩对视一眼,唇角出现一丝诡异笑意。
欣然一叹,这个金色的樊笼,不会永久监禁她的自在。
“被奸人所害?”连素一惊,“不是出错坠湖吗?”
她信赖,终有一日会逃出去!
“你家渔民出身,连翘自小熟谙水性,怎会落水而亡。那只是宫中对外的说法,乱来你等小民罢了。”碧倩在一侧忙为夏侯七夕轻抚心口,“公主,切莫悲伤过分,谨慎身材。”
“民妇哪敢。”连素颤颤巍巍就要跪地,碧倩从速拉住她。
“南人真是难缠!”沈承安一脸怒意,“自我大越一举攻破南耀,一统两国,兵将一鼓作气,南下光复负隅顽抗的前朝余孽。这些南人,还看不出来,局势已尽,病笃挣扎不过螳臂挡车。”
“是连翘撞破了摄政王妃夏侯云歌和上官将军的私交,才被杀人灭口。”碧倩拖着长音,慢慢道出真相。
夏侯云歌抱紧怀中柔嫩锦被,思路如麻,狼籍无章,转头看向房门口隐入淡淡月色中的一抹白影……柳依依就像放在阳光下的一碗净水,清澈透明又暖和恼人。
说到此处,夏侯七夕低低哽咽。
连素更是悲从心生,眼泪噼里啪啦,“连翘能得公主体恤,算她有福分。公主保重贵体。”
夜里她睡不着,常常站在窗前,他书房的灯都会亮很晚,几近彻夜透明。自从宫宴皇上轩辕景宏犯了咳疾,便病倒几日都未能早朝,朝中国务不管大小全由轩辕长倾主管。
“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