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受如此奇特,她明显痛恨讨厌轩辕长倾到顶点,为何还似有莫名誉力牵引着她向他靠近?
她们两个这才恭敬谢恩,翩翩落座。亦只坐椅子一角,非常寒微。
心中酸楚委曲,终化成眼角一抹潮湿,缓缓从轩辕长倾的指缝中滑落,隐没于鸦鬓当中。
终究,轩辕长倾重重一声感喟,“睡吧。”
夏侯云歌给小桃一个眼神,小桃含笑道,“两位夫人请坐。”
手悄悄抚摩在小腹处,心中似有暖流涌动。脑海中闪过一丝奥妙的动机,极快极浅,稍纵即逝,却在心底激起千层浪。
“你要做甚么!”她大惊。
夏侯云歌慌了心神,吃紧喝道,“我在小月子,你不晓得?”
“以是摄政王也心动了?”她嗤笑一声。
交叠的唇齿间,传出他降落沙哑的声音,“如何?与我一起,就这么让你热诚?”
夏侯云歌更紧咬住唇瓣,沉默无声。
“宫里的尔虞我诈,远比侯门高地更可骇。娘娘本来是长公主,又有先皇和先皇后护着,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也沾不到娘娘的边。小桃只是一介寒微宫女,稍有行差踏错,不定就招致杀身之祸,从小就学会事事谨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是晓得一些外相了。”
夏侯云歌对小桃竖个大拇指,“心细如尘,很好。”
他的口气不紧不慢,看似不为所动,却埋没深意。
夏侯云歌闭紧眼,绷直脊背想与他保持间隔,他却抱得太紧不肯罢休。
而身边的轩辕长倾早已不知去处,模糊昨夜从未曾来过,未曾睡过她的身边。
两人谨守礼节施礼叩拜。
听人说,摄政王轩辕长倾喜好兰花,可他的紫荆苑不见半株兰花踪迹,只要满院子殷紫锦簇的紫荆花。
“那孩子要入梦诉冤,来回你我房间驰驱实在辛苦。不如你我同处,也算不幸那孩子。半夜恶梦惊醒,你我都乃十恶不赦之人,也好做个伴。”轩辕长倾降落的声音,似玩味戏笑,殊不知一抹酸痛袭上心头。
刚用过早膳,内里服侍的青莲便在门口禀报。
“唔……”
只是身侧微皱的被褥,宣示着这里曾睡过一个男人,枕畔还余有一丝他墨黑苗条的发丝,浓黑柔亮,模糊似能闻见他身上专有的淡淡兰香。
“你现在是我的王妃,我的女人!你有何不肯意!”
沉寂的烛火腾跃几下,燃烧的红烛滴下颗颗红泪,燃尽而熄,室内暗淡下来。
“这场大婚,祁梓墨毫偶然向,还真让人吃惊。你们八年伉俪,到底是甚么干系?他竟然从未碰过你。”轩辕长倾紧盯着夏侯云歌的神采,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哪怕一丁点的痛色,都能让他放心一笑。
轩辕长倾一手捂住夏侯云歌的眼睛,霸道的吻变得迷乱缠绵……
能将她的高傲冰冷撕碎,岂不快哉。
是谁做的又如何,轩辕长倾定不会究查夏侯七夕的任务。
“倒是曲解你了。”
“娘娘,您已成为摄政王妃,这府里的女眷总要熟谙一下,往火线可成为当家主母,掌管府中大小事件。侯门深府,独一名分也要有当家之权,方能安身。”
夏侯云歌抓紧拳头,忍住心中钝痛。沉浸在轩辕长倾暖和健壮的度量,莫名的有一种结壮的安然感。
轩辕长倾愠恼地压住她的肩膀,仇恨,尴尬,热诚……各种情感交叉在一起,神采黑沉如暴风骤雨来袭。
“你我伉俪,你说我做甚么?”他邪佞勾唇,扬起一丝坏笑。
小桃又选了个素色斑斓云纹长衫,为夏侯云歌穿好。脸颊略微施了点粉红胭脂,神采才红润稍许,不至惨白蕉萃,让人一眼看出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