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柳枝轻摆的女子联袂进门。一名身着翠绿色暗花细丝褶缎裙,另一名穿戴胭脂色百蝶穿花云缎裙,身材窈窕,婀娜多姿,都是韶华娇媚的大美人。
好久无声,能够清楚闻声窗外轻柔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南枫的度量,都未曾让她如此安稳过。经常被一些支离破裂的梦境,折磨得转辗反侧。
“那孩子要入梦诉冤,来回你我房间驰驱实在辛苦。不如你我同处,也算不幸那孩子。半夜恶梦惊醒,你我都乃十恶不赦之人,也好做个伴。”轩辕长倾降落的声音,似玩味戏笑,殊不知一抹酸痛袭上心头。
夏侯云歌双眸瞪大,推搡不开身上的沉重,手上又用那副玉镯钳制,就仿佛困在水洼里的游鱼,只能原地打转摆脱不开束缚。
她们两个这才恭敬谢恩,翩翩落座。亦只坐椅子一角,非常寒微。
“唔……”
“娘娘,您已成为摄政王妃,这府里的女眷总要熟谙一下,往火线可成为当家主母,掌管府中大小事件。侯门深府,独一名分也要有当家之权,方能安身。”
早膳还是熬得软烂的米粥,吃着虽淡然有趣,却也不那么腻烦,总好过油腻腻的东西让人反胃好。
这倒是让夏侯云歌有些奇特了,轩辕长倾的女人来她屋里就是站着的?
轩辕长倾一手捂住夏侯云歌的眼睛,霸道的吻变得迷乱缠绵……
小桃又选了个素色斑斓云纹长衫,为夏侯云歌穿好。脸颊略微施了点粉红胭脂,神采才红润稍许,不至惨白蕉萃,让人一眼看出病容。
“晓得又如何!”说着,轩辕长倾俯下头,一口气住了那红润的樱唇。
夏侯云歌慌了心神,吃紧喝道,“我在小月子,你不晓得?”
心中酸楚委曲,终化成眼角一抹潮湿,缓缓从轩辕长倾的指缝中滑落,隐没于鸦鬓当中。
他见过她在海底与死士拼杀,浑身是伤,命悬一线都未曾落泪。见过她傲立在婚堂上,满地鲜血横尸,她脸上未曾色变分毫。十年后的相逢,他只见她在大婚夜喝下打胎药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小桃出去服侍她梳洗,老是脸颊微红含笑地望着夏侯云歌。
“你我伉俪,你说我做甚么?”他邪佞勾唇,扬起一丝坏笑。
交叠的唇齿间,传出他降落沙哑的声音,“如何?与我一起,就这么让你热诚?”
他翻身下来,从前面搂住夏侯云歌入怀,与她同枕而眠。
夏侯云歌正要将他推开,他却俄然打横将她抱起,直接走向床上,压在身下。
夏侯云歌闭紧眼,绷直脊背想与他保持间隔,他却抱得太紧不肯罢休。
“本该在王妃入府次日,我姐妹二人就该来向王妃存候。怎奈王妃传染风寒,王爷体恤王妃,不准旁人叨扰王妃静养。昨日传闻王妃大好,这才来向王妃存候。”翠衣建兰柔声如流水叮咚,微微俯身,眼眸低垂,半分不敢僭越。
而身边的轩辕长倾早已不知去处,模糊昨夜从未曾来过,未曾睡过她的身边。
青莲奉了茶,便退下。
刚用过早膳,内里服侍的青莲便在门口禀报。
“宫里的尔虞我诈,远比侯门高地更可骇。娘娘本来是长公主,又有先皇和先皇后护着,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也沾不到娘娘的边。小桃只是一介寒微宫女,稍有行差踏错,不定就招致杀身之祸,从小就学会事事谨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是晓得一些外相了。”
两个女子温馨站着,也不落座,一副奴颜婢膝谨守本分的模样。
可贵一夜好眠,竟是在一个讨厌之人的怀中,睡的如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