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朔大哥,只是为你上些药,你怕甚么。”
她没有说话,心中一片混乱。
轩辕长倾俄然开口,声音很低很低,似沉梦话语,夏侯云歌听不清楚。
那药膏是用花瓣凝露制成,香气芬芳浓厚,膏体晶莹剔透,非常标致。
夏侯云歌裹紧披风,撑起家子徐行走出来,衰弱地坐在靠椅上,“你看我这身子,走两步路都气喘吁吁,要劳你白走这一趟了。”
夏侯云歌茫然怔住。
秋雨有些凉,夏侯云歌坐在窗前,小桃从速为她披上披风。
夏侯云歌悄悄抚摩腹部。魏荆说她已完整复原,汤药也停了。“老是见不得阳光,吹不的风的,身材越是娇惯,体质越差。”
她自是晓得君无忌是一头获咎不起的猛狮,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到处受限,对于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还是绰绰不足。可当看到轩辕长倾衰弱躺在她怀中,那干枯得仿佛一片枯叶的模样,终是心有不忍。她何曾有过如许的怜悯心,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夏侯云歌望着窗外,细雨中风灯摇摆,嬴弱的光火似随时都会燃烧。
“摄政王好自为之!”
与魏荆说的轩辕长倾将是巫族人解开“寿命之咒”的关头无关,与借用他的庇护庇护本身无关,只是纯粹的帮他……
“东朔大哥,这么晚了,你如何来了。王妃都筹办睡下了。”小桃接过东朔手中的雨伞,立在门外的廊下。
东朔这才卸下心防,盯动手中的药膏,声音降落得好似能被窗外秋雨袒护。
可在那一刻,就是莫名的,不求任何好处回报的,纯粹的,只想帮他一次。
“你先喝杯茶缓缓。”夏侯云歌斜倚在椅子上,一手撑腮,一双美眸光彩流转,声音清寒却能安抚民气。“既是有人要毒杀于我,那我们就必须沉着下来,好揪出暗中黑手。绝地反击,一举击杀!”
夏侯云歌假装成倦意浓浓的声音,“白日里有些累,这会儿头晕,实在起不来身。”
轩辕长倾话锋一转,霸气逼人,“帮我也不成!”
“娘娘现在的身材,可比之前好多了。之前每当入秋,娘娘都要犯咳疾,一咳就是一个月。”
身在皇室高位,身边都有个辨毒试毒的妙手,以制止有人在吃食中脱手脚。
东朔难为情地脸颊微红,“王爷还在等部属归去复命。”
喜的是,东朔终究有些当她是主子,能听令一二。今后行事,也不再举步维艰。
夏侯云歌终究束缚,在小桃搀扶下往外走。轩辕长倾似有话要说,指了指夏侯云歌,认识不清地薄唇嗡动。夏侯云歌全当未见,忍住双腿酸麻,从速踏出版房大门。
当小桃取了些药膏正要涂抹在东朔伤口上时,夏侯云歌清楚看到东朔眉心蓦地一皱。
“部属跟在王爷身边多年,常常为王爷辨毒试毒。”东朔笃定道。“固然药膏味道浓烈芳香,粉饰住血蝎子的气味,部属还是能辨出来。”
她来自当代,只是脱掉外衫暴露抹胸长裙不算甚么,也从没想过如许做若能等闲处理费事,有何不当。
“娘娘到底是女子,平生求个衣食无忧,也就顺利了。大婚时您已获咎过大将军王君无忌,现在又与他为敌,万一他图穷匕见对您动手如何办。”小桃为此非常担忧,低声道。
东朔便是轩辕长倾身边识毒第一的妙手。只是闻一闻气味,尝一尝味道,即便无色有趣的绝毒,都能品试出端倪。
会是她吗?
东朔领命去了,夏侯云歌心中喜忧参半。
轩辕长倾闭着眼,却没看到。
有毒!
没想到,这盒药膏,竟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