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的神情是至心迷惑,柳从之笑了一笑,柔声道:“我信你。”
崔军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两天,天然该晓得的不该晓得的人都晓得了动静,军队一至平城四周,平城城守就迎了出来,明显已是筹办多时。城守姓陈,名沛,看着四十来岁,面有风霜之色,模样倒是斯斯文文,看着非常慎重。薛寅一见之下,倒是怔了怔,此人他看着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话说得暖和而又笃定,语气轻,但分量一点不轻。薛寅心头一跳,垂眉敛目,低声道:“臣一时讲错,请陛下恕臣僭越。”一句话出口,他本身倒是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在柳从之面前自称臣,但是一句话却说得非常流利,无一点勉强。
柳从之细心地将文书叠好,支出怀中,笑道:“之前不觉,现在看来,冯印当真是个妙人。”
这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只因别人杀他也好,他杀别人也罢,都是人生常事,无需介怀。薛寅打个呵欠,慢吞吞望入柳从之眼中,“那陛下就信我?”信赖他这么个亡国之君,乃至敢分他兵力,不怕他背后捅上一刀?
因而,崔军大摇大摆,不费一分力量就占了平城。陈沛态度极好,对崔军通盘领受不说,并且还将平城各种对崔浩然一一提点,因而崔浩然没花多大工夫就将带来的军队尽数安设好。他手上这支军队本来分红了两部分,一部分随他南下接柳从之,另一部分留守北地,他在前去平城途中向北边的部下传信,终究两支步队在平城四周汇合,这支汇合后的军队人数委实很多,纵观北地,如果这支军队都不能一挫月国人的威风,恐怕也无人能够了。
这一场逼宫夺位大戏里最蹊跷的与其说是冯印的背叛,不如说是柳从之的弱势。
崔浩然直白道:“月匪猖獗,我想以平城为据点,带领雄师与月国人一战。不知陈大人意下如何?”
柳从之看完信上的内容,微微一笑。薛寅与他同坐一辆马车――柳从之决计持续坦白身份,而他们俩不巧都是冯印通缉榜上的人,放在一起倒也合适。柳从之在车上看文书,薛寅就坐在车上打打盹,这时醒来了便看一眼柳从之,问道:“你笑甚么?”
柳攻表示他很愁闷,媚眼抛给瞎子看,喵不但不承情还尽想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