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内多古树,树冠高大而麋集,林中空中便只要些生命力固执的灌木青苔之类能够活得好些。
离郡南部,是连缀不断的群山。
黑袍人讽刺的笑了笑,没有理他。
天空阴沉,夏季雨落。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戴赤红色大袍的人影才落在他身边一棵树上,先是谨慎翼翼的往北面看了一眼,然后才昂首去看那枝杈上的黑袍人,“喂,团枭老儿,你此次是不是有点过于放肆了,这里离他们的火线营地可没多远了,你不怕被劈面的老不死发明了?”
“天然是要动真格的,”黑袍人稍稍侧头斜了红袍人一眼后道,“连阿谁向来不参与北上事件的日月湖都派出了很多妙手,万毒宗、深谷、血泉山、雾岛,只要你能喊得上名号的南疆权势,这一次算是真真聚齐了。”
那黑袍人坐在那边看向北方,看了一会儿以后仿佛有些乏了,就那么施施然躺倒,两只手背在脑后,藐小的枝杈便也就那么撑住了他。
红袍人一跃来到黑袍人近前,坐在一根稍稍细弱些的枝条上,将全部顶部树梢都压得倾斜了起来,他抬高声音问道,“团枭老儿,这一次北上......是要动真格的了吧?”
红袍人惊得瞪大了眼睛,“这......!”
那红袍人闻言又缩了缩脖子,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北方看了看,干笑道,“现在两方对峙,他离郡倒也不好主动挑衅吧......”
“参与的人多了,主攻的方向也多了,这一次可不是畴昔那些年的小打小闹,就是江州那边的柳林郡和清州郡都被归入主攻方向,只等那里一朝冲破,后续援兵就会源源不竭的涌出来,”黑袍人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后道,“只看谁家先冲破了,谁家便就能喝那头汤罢了。”
“陆东风?”黑袍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后道,“现在这几个郡一字排开,看起来确切是这离郡最难啃,以是别的处所都被各方权势突破了头的争抢,像你说得那安阳郡或者柳林、清州两郡,直到现在也没吵出个以是然来,但这离郡却早早就定了,我占了一方,另一方让万毒宗的一个老狐狸占了,你当我们俩是傻子?非要等别的方向破了我们再跟着出来喝汤?”
入了冬,气候垂垂凉了,特别是明天如许阴云密布的气候,哪怕此处山林中草木仍旧绿意实足,光芒暗淡之下看着也有些压抑。
丛林深处有一棵高大古树,最高处的枝杈高出林海一大截,细如柳枝的枝杈上坐着一个满身包裹在玄色布袍中的人,他的身形非常壮硕,现在坐在那枝杈上却仿佛没有一丝重量普通,随风扭捏,远远看着,就仿佛一块玄色的粗布被风吹到枝头普通。
红袍人啧啧称奇道,“如此一来,就凭面前这几个郡的边军就绝无能够反对南疆北上了啊,”他点头晃脑的看向北方,这一次目光中倒有些怜悯,“可惜了这么多人类,如果落在我万虫谷手里还算好的,如果被深谷和血泉山的人圈养了,那真是......不过,这参与的人多了,好处罚的也就少了啊。”
黑袍人坐起家来看向红袍人道,“实在是这离郡保不齐就要出大事罢了,”他扭头看向北方,“永昌郡的那条老狗出了大代价请我去杀阿谁返乡质子,是为了让他的外孙少一个争夺太守之位的敌手,但我直到任务失利返回万虫谷才感觉此中有些不当,现在那离郡太守还年青的很,那老狗在这个时候做如许的事情,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就算那条老狗真的是一条疯狗,他也不敢这么干,特别是吕老头死了,我们明摆着是要去中土耍耍的,他敢在这时候获咎离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