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禁奸之法: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次禁其事。圣王明君则不然,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雠。是在焉从而举之,非在焉从而罚之。是以贤能遂进而奸邪并退,故一举而能服诸侯。无数以度其臣者,必以其世人之口断之。众之所誉,从而说之;众之所非,从而憎之。贤人之所觉得治道者三:一曰利,二曰威,三曰名。夫利者以是得民也,威者以是行令也,名者高低之所同道也。非此三者,虽有不急矣。夫立法律者以废私也,法律行而私道废矣。私者以是乱法也。而士有贰心私学、岩居窞路、讬伏深虑,大者非世,细者惑下,上不由,又从而尊之,以名,化之以实,是无功而显,无劳而富也。如此,则士之有贰心私学者,焉得无深虑、勉知诈、与诽谤法律以求索,与世相反者也。凡乱上反世者,常士有贰心私学者也。故《本言》曰:“以是治者法也,以是乱者私也,法立,则莫得为私矣。”故曰:道私者乱,道法者治。上无其道,则智者有私词,贤者有私意。上有私惠,下有私欲,圣智成群,造言作辞,以不法措于上。上不由塞,又从而尊之,是教下不听上、不从法也。是以贤者显名而居,奸人赖赏而富。贤者显名而居,奸人赖赏而富,是以上不堪下也。古者有谚曰:“为政犹沐也 ..... 虽有弃发必为之。”爱弃发之费,而忘长发之利 .... 不知权者也 .... 夫弹痤者痛,饮药者苦,为苦惫之故,不弹痤饮药,则身不活病不已矣。今高低之接,无子父之泽,而欲以行义禁下,则交必有郄矣。且父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此俱出父母之怀衽,然男人受贺,女子杀之者,虑厥后便、计之长利也。故父母之于子也,犹用计算之心以相待也,而况无父子之泽乎!今学者之说人主也,皆去求利之心,出相爱之道,是求人主之过于父母之亲也,此不熟于论恩诈而诬也,故明主不受也。今家人之治产也,相忍以温饱,相强以劳苦,虽犯军旅之难,饥荒之患,温衣美食者,必是家也;相怜以衣食,相惠以佚乐,天饥岁荒,嫁妻卖子者,必是家也。故法之为道,前苦而长利;仁之为道,偷乐而后穷。贤人权其轻重,出其大利,故用法之相忍,而弃仁人之相怜也。夫以重止者,一定以轻止也;以轻止者,必以重止矣。是以上设重刑者而奸尽止,奸尽止则此奚伤于民也?所谓重刑者,奸之所利者细,而上之所加焉者大也;民不以小利蒙大罪,故奸必止者也。所谓轻刑者,奸之所利者大,上之所加焉者小也;民慕其利而傲其罪,故奸不止也。故先圣有谚曰:“不踬于山,而踬于垤。”
“老头子,我没听清,再来一遍!”
帝玄讽刺的看着天玄大帝颂完这一段,讽刺的一笑。
力不敌众,智不尽物。与其用一人,不如用一国。故智力敌而群物胜,揣中则私劳,不中则在过。下君尽己之能,中君尽人之力,上君尽人之智。是以事至而结智,一听而公会。听不一则后悖于前,后悖于前则愚智不分;不公会则踌躇而不竭,不竭则事留。自取一听,则毋堕壑之累。故使之讽,讽定而怒。是以言陈之日,必有筴籍,结智者事发而验,结能者功见而谋。成败有征,奖惩随之。事成则君收其功,规败则臣任其罪。君人者合符犹不亲,而况于力乎?事智犹不亲,而况于悬乎?故非用人也不取同,同则君怒。令人相用则君神,君神则下尽。下尽下则臣上不因君而主道毕矣。
闻古扁鹊之治其病也,以刀砭骨;贤人之救危国也,以忠拂耳。砭骨,故小痛在体,而长利在身;拂耳,故小逆在心,而久福在国。故甚病之人利在忍痛,猛毅之君以福拂耳。忍痛,故扁鹊尽巧;拂耳,则子胥不失。寿安之术也。病而不忍痛,则失扁鹊之巧;危而不拂耳,则失贤人之意。如此,长利不远垂,功名不久立。明主之道忠法,其法忠心,故临之而治,去之而思。尧无胶漆之约于当世而道行,舜无置锥之地于后代而德结。能立道于往古,而重德于万世者之谓明主。圣王之立法也,其赏足以惩恶,其威足以胜暴,其备足以必完法。法治世之臣,功多者位尊,力极者赏厚,情尽者名立。善之生如春,恶之死如秋。故民劝死力而乐纵情,此之谓高低相得。托天下于尧之法,则贞士不失分,奸人不幸运。寄令媛于羿之矢,则伯夷不得亡,而盗跖不敢取。尧明于不失奸,故天下天真;羿巧于不失发,故令媛不亡。服虎而不以柙,禁奸而不以法,塞伪而不以符,此贲、育之所患,尧、舜之所难也。故设柙,非以是备鼠也,以是使胆小能服虎也;立法,非以是避曾、史也,以是使庸主能止盗跖也;为符,非以是豫尾生也,以是使世人不相谩也。不恃比干之死节,不幸乱臣之无诈也;恃怯之所能服,握庸主之所易守。当今之世,为人主忠计,为天下结德者,利莫善于如此。故君人者无亡国之图,而忠臣无失身之画。闻古之善用人者,必循天顺人而明奖惩。循天,则用力寡而功立;顺人,则科罚省而令行;明奖惩,则伯夷、盗跖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