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曹少钦抚掌道,“周淮安,哈哈哈哈~~!”
贾廷躬身出列:“禀督公,他就是于谦的爱将,兵部尚书杨宇轩。”
“将杨宇轩满门抄斩,留下他的一双后代做饵,秋后发配塞外。黑骑战队借打猎为名,出京跟踪,必能引来周淮安,斩草除根!”
贾廷猛回身,喝道:“还嘴硬――行刑!”
一丝嘲笑挂在了曹少钦乌黑细嫩的面庞上。侍立在他身前的,是东厂四大档头中的另三位――贾廷、陆小川、常谈笑。站在右首头一名的贾廷满头白发,比曹少钦年长十几岁,乃是东厂功臣,资望武功仅次于曹少钦,位居四大档头之首。右首第二位陆小川脸孔清秀、身材颀长,为人机灵多谋,为曹少钦首席智囊,居次。右首第一名常谈笑在东厂掌管秘密文书,为人低调谨慎,倒是曹少钦头号亲信。右首第二位便是勇猛善战的后起之秀双刀曹添。四大档头,构成了东厂的核心班底。
刑架上,杨宇轩咽下一口血水,狠狠吐了口唾沫:“呸~!”
三人踩着丰富的法度,推开木门,走了出来。热忱的小二立马喜笑容开,迎了上去:“嘿嘿,三位客观好,这边请!”
堆栈内仍然闹哄哄的一片,大饮、大吃、大笑……在场以内的人,竟是无人发明内里的状况……
“要圣旨,”曹少钦纤指一弹,秀眉轻挑,“来人那,我们给他写一张。”常谈笑从一旁取来圣旨大印,平摊在曹少钦跟前案上,一言不发。
正对关城的刑台上,一名浑身是血的中年官员被高高吊起。饱受酷刑的他仍有一口气在,右手中指指微微颤抖,胸膛不住起伏。
“呼~!”曹少钦歪着身子,往苗条的手指上吹了口气,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是甚么人?”
“督公――”贾廷躬身道,“杨宇轩兵部尚书领内阁大学士,官居一品,我们得要定他一个罪名正法,对皇上才好有个交代。”
“督公明鉴!”陆小川道,“我有一计,定能让于党现形,诛杀周淮安。”
贾廷道:“周淮安在两淮江南声望极高,与江湖中人也多有来往、阴图不轨,督公道可趁此良机将于谦余党一网打尽!”
“对,周淮安!”曹少钦如有所思,“当年南口一战,他以戋戋七千人大破瓦剌两万马队,不成藐视啊!”
“没有。”手拿图纸之人淡淡道。
“哼,他不是一向想给恩师于谦昭雪么――”曹少钦手一甩,“屯兵关外,图谋造反,明儿把他拉出午门斩首!”
“说――”
陆小川亦踏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两本奏折:“禀督公,杨宇轩的谏书在此。”
长风猎猎,旗号蔽天。
杨宇轩喘着粗气,双臂用力一挣,剧痛袭来,强提一口气,竭力道:“寺人不成参政,是太祖遗训!于公匡社稷于危难、迎圣上于大漠,大功于天下,竟被你们一班宵小奸佞诬告残杀!你们东厂私设公堂、滥杀忠良、涂炭生灵,还敢蒙蔽皇上,天理难容!”
曹少钦长身而起,喃喃道:“杨宇轩只不过是个空有一腔热血、不会动脑筋的墨客,如许的人我大明要多少有多少,死不敷惜。传闻杨宇轩有个对劲弟子,叫――”
“本来如此啊――”曹少钦眼皮一抬,浅笑道:“杨大人――”
曹少钦笔蘸朱砂:“圣上的旨意,不就是咱东厂的旨意么~”夹刑再上,杨宇轩只是一声惨哼,血溅三丈,渗入了那道东厂圣旨。
“――周淮安。”陆小川接上。
“杨宇轩――”曹少钦像是想起甚么,“就是阿谁在南京贡院鼓励门生上书反对南迁、还带领两淮义兵上京勤王的杨宇轩?呵,名头不小啊,犯了甚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