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忽惚间,他又有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受。
“纪公子,好诗句!”她欣喜地的叫道,“‘我见青山多娇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句诗妾身很喜好,很合妾身情意。”
小娟去取文房四宝期间,柳如是找话题地与纪宁先聊着。
同时,他不由想到:这个天下里,动不动就是要留笔墨,没有一手好字,底子混不开。
柳如是说道:“您能不能将‘我见青山多娇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亲手写下来,然后再送与妾身?”
“感谢纪公子。”柳如是欢乐地蹲身盈盈拜道。
而接着,柳如是收回目光,低下臻首,筹办开端用心操琴。
却说纪宁走到案几前,跪坐在紫藤软垫上,等候地看着柳如是款款移步到一张摆放着一只宝贵古琴的案几前坐下。
就在他看柳如是的一双芊芊玉手有些入迷时,俄然感到柳如是的目光朝他看过来,他不由抬目看去,恰好迎上柳如是流光溢彩、如有七彩氤氲的目光。
待小娟磨好墨,纪宁执起紫毫笔,在空缺宣纸上,当真地把那句诗写下来。
纪宁大抵清楚在大永朝,人们对诗词作者本人的笔墨很看重非常固执,以是晓得推委不过,只好说道:“柳女人那里的话。既然如此,那纪某只好献丑了。”
纪宁不知不觉沉浸在柳如是的琴声里,恍恍忽惚之间,有一种时空庞杂感。
听着那清雅而悠长的琴声,看着面前出尘若仙的美女,他仿佛穿越了时空,仍在当代社会里,手持着一本泛黄的古书,读着关于秦淮八艳之柳如是事迹。
纪宁有些利诱地问道:“如何了?”
纪宁汗颜,闹了一个红脸,晓得柳如是是说他的字差。
“请说。”纪宁浅笑道。
纪宁含笑地拱手回礼。
柳如是闻言,美目大亮,全部厅堂仿佛被照亮了十几倍。
“柳女人不必客气。”纪宁也站起来,拱手回礼道。
两人重新坐下,对饮一杯后,柳如是定目看了一小会儿纪宁,不由掩嘴轻笑起来。
说着这话,纪宁内心一阵忸捏。
两人对饮一杯后,纪宁放下酒杯,不由念叨:“我见青山多娇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读着柳如是事迹记录和她的诗文,他又仿佛穿越到了明朝,如现在这般地坐在柳如是面前,聆听其操琴……
纪宁感到本身的心脏俄然一阵剧跳,然后满身发热,竟莫名地升起一阵自惭形秽,想把目光回避地移开。
“感谢纪公子。”柳如是欢畅地称谢道。然后,转过俏脸,对她的贴身丫环叮咛道:“小娟,快去我的书房取文房四宝过来。”
“纪公子请勿介怀。”柳如是含笑说道,美目波光流转地谛视着纪宁,“妾身不是真的嘲笑您。反而感觉,如此纪公子才像妾身身边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完美得如梦幻不实在的人。”
终究,柳如是弹奏完一曲,全部厅堂喧闹如深夜。
小娟取来文房四宝,纪宁帮手把案几上的美酒香茗点心等等移到中间地板上。
纪宁如释重负,收回目光,悄悄长舒了一口气。
他忸捏地拱拱手说道:“让柳女人见笑了。”
“柳女人,容纪某敬您一杯。”纪宁说着,端起酒杯,朴拙地向柳如是举杯道。
诗句写好后,由小娟拿起送到柳如是手上。
只此一句诗胜送她十万两白银。
在穿越之前,他就对当代名传天下的名妓神驰不已,恨不能生在当代,一睹她们的风采。
说着,她站了起来,走出案几到纪宁面前,对纪宁施礼说道:“妾身厚颜,恳请纪公子将此诗句送给妾身。”
谢过纪宁,柳如是回身款步走回她的案几前跪坐下,主动举酒敬了纪宁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