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漂亮,若早知你如此慷慨,我就一早向你讨了去。”春旎打趣道,又指着案头的簪子问流熏:“这供案上的簪子玉质当属极品,但是江氏舅母生前的挚爱之物?”
毓宁郡主一眼看到方春旎身边供案上的花冠,几步上前别致地一把捧起细心打量了问:“就是这顶花冠呀?公然精美。莫说羡煞群芳,就是宁儿也妒忌呢。”
毓宁那里肯听,一味的向前,被春旎一把拉住腕子。
进到天井,就见一群人抬头在望着一颗老梧桐树落雪的枝桠上回旋了一群乌鸦,
行至前院后院交代的缈汉楼外的游廊,就听院内一阵热烈声异化着人声犬吠,喧华不凡。
“不该是我娘的遗物。听秋姨说,我娘平生最不鄙薄茉莉花,她常说,茉莉是花中小人,专借了妇人头油脂粉为香,最是媚俗。”
毓宁郡主这才转怒为笑,欢乐的同流熏向前院的荣寿堂去寻母亲。
姐妹三人正在说闹,俄然门外闪进一人,上前一把冲去供案前夺过玉簪,回身对流熏气汹汹的比划着满眼指责。
倒是毓宁气恼道:“一个奴婢,竟然比主子都气盛了?”
才喊住这个,又冒起阿谁,六公子谢子佑挽了弹弓射去,却误打去小厮狗儿的屁股上,疼得狗儿跳脚鬼嚎,惹得小表弟严儿蹦跳着鼓掌喝采。
“宁儿!”流熏忍不住指责,可一见毓宁那娇纵却又透出几分委曲的小脸,就不忍心指责。
“咦,这茉莉花,宁儿倒似见府里哪位姐妹戴过如此款式的金饰,似不是簪子,只是记不得了……”毓宁郡主凑来看看当真地看看说。
“让开!让开!”叫闹声,流熏被飞奔来的一人撞去一旁,她一把拉紧几乎颠仆的毓宁,定神不及看清,就听了五弟谢子佐的声音叫唤着,“看我拿弹弓子打散这群牲口!”五弟弟阿佐引了弹弓飞弹打去,嗖的一声,扑棱棱一阵乌鸦惊飞,几片羽毛飘落一地。不过眨眼的工夫,那群乌鸦又飞聚了来。
毓宁自知无礼,可当了世人难以下台,忿忿道:“反正你厚此薄彼,再不是熏姐姐了!”
秋姨!
流熏无法,对春旎递个眼色摇点头,表示她不必再多言。
“楼上看得清,我们上楼去看。”也不知谁发起了一声,哗啦啦一群人向楼上涌去。
毓宁抬头看着那梧桐树上的乌鸦,咯咯笑着问,“熏姐姐,为甚么说,梧桐树上只落凤凰呀?”
毓宁俄然沉下小脸不快道:“谁要你咬文嚼字了?我在问熏姐姐。”
她芳容含怒,一张常日就白如生宣的脸更显得没有赤色,两条柳叶眉更是含了愠色,回身出了佛堂,不容流熏解释片语。
“你一年到头才来府里几次,如何就单单在这些东西上花心机了?”流熏讽刺她说,持续逗闹着。
佑儿吐吐舌头,旋即嬉皮笑容的对毓宁说:“宁姐姐是郡主,大人大量,才分歧我们计算呢,”肥嘟嘟的小脸掬起憨笑,一把摆脱就跑了。
流熏一笑,“如果你喜好,就拿去好了。”
毓宁蓦地回顾,惊奇地望着她,骄贵之气一起,愠怒道:“要你多事管我?”
也不睬流熏,回身追了前面的谢舞雩和展颜姐妹而去。
“五公子,不成混闹!”乳娘们忙上前喊着制止。
“许是秋姨的东西吧?落在了这里,再不然就是先舅母赐给秋姨的。”毓宁随口猜测。
姐妹三人才来出了垂花门,就见小丫环紫棠一溜烟的跑来回禀:“蜜斯,郡主,快去看呢,别致的景儿,缈汉楼前面的梧桐树上,堆积了一片乌云似的乌鸦分作两队对垒,争食打斗呢!围了很多人都去看呢。三蜜斯叮咛奴婢来喊蜜斯和郡主快去看,晚了怕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