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而却仍然满目仇恨直视卢夫人,微仰着一张娟秀却尽是冷厉的脸颊,那凛然的气势竟然让卢夫民气生胆怯。
公然,柳娉而到底是没有死成,不过几日便上了一顶小轿,抬进了荣国公府。
“婷儿这又是何必……”萧氏一手抚着婷而那肥胖的肩背,轻叹一声:“当然是因报四郎情深意重,可不与本身留半点退路,日子还长,你此后……”
“姻缘之事,婷而不道别想。”痛哭的少女宣泄一番以后,起家端坐时再不见一点软弱:“本日这番话能当卢夫人面前说来,也算痛快淋漓,不管何时我都不会悔怨,接下来,还望婶母依计而行,世母既然口口声宣称为显望姬妾对霍邑柳氏已是攀附,想来该当乐见七妹飞上枝头,这也算,婷而对世父世母之酬谢。”
“你胡说,一派胡言!”孟氏气急,这时也顾不得与婷而实际了,忙着向卢夫人解释:“六娘若真是煞克之命,京兆族宗哪会容她?清楚是她不肯屈居妾位,夫人,刚才她也说了,视荣国公府为仇家,夫人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辞。”
卢夫人见萧氏并无推讳之意,倒也没再对峙非要与韦太夫人打擂台,更不将婷而一个闺秀放在眼里――倘若柳氏六娘回绝,她可有的是说法驳斥,还怕逼服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萧氏因为怜悯婷而的遭受,又听十一娘说过不但柳东野佳耦,便连那柳娉而也是个贪婪凶险置亲人不顾的小人,底子就不感觉婷而这回算计那家人有任何不当,轻笑道:“放心罢,不会让你这回白受委曲。”
不说孟氏,便连十一娘都没想到婷而竟然会如此直接,都忍不住呆愕了一下,便听卢夫人一声厉喝:“大胆,竟敢劈面诽毁!婚姻之事向来顺从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父母早丧,自该由世父世母代为作主,我卢家是诚意求纳,如何能称强纳,不知体统!”
瞧见卢夫人如此态度,孟氏只觉扬眉吐气,嘲笑说道:“可幸本日有荣国夫人同业,妾身这才气见着六娘一眼,昨日妾身本是兴冲冲来报喜信,却挨了好一番数落。”说完趋身上前,拉了婷而的手:“六娘,荣国公府八郎君看中六娘才貌,重礼求纳,这也是你福分。”
十一娘几近要忍不住帮腔,婷而却又再抢先,她持礼向卢夫人微微一拜,垂眸回应道:“某言辞如有冲犯处,夫人请谅,可某之所言并非无据,还望卢夫人息怒一听,某与喻郎本有婚姻之约,然喻郎却因卢八郎丧命,某必将不肯委身仇家,此事世父世母如何不知?夫人称婚姻之事当顺从父母之命,某父母既丧,上无祖辈兄长,论来确切该当由世父世母作主。”
这下子柳主薄已经收下的财礼可再也退不归去,京兆卢几近当即展开反击――柳六娘为煞克之命,荣国公府哪会求纳?原是柳东野主动示好,称家中女儿七娘温婉贤淑,求国公府八郎纳为良妾,卢家这才送财礼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