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个孩子,懊丧还是不免,这不,伏输同时小九紧跟着又长长感喟:“好轻易盼得姑母松口,眼看与那卷《论书》近在天涯,成果又失之交臂……便连姻祖母一方好砚聊为安抚都落空,还白陪出去一幅好轻易从母舅手中诓来画作,那但是吴道玄真迹!”
七娘无语,半天赋拧了一下mm:“我措词不当,你听过就算,别再提起……只你听我一言,此后谦让着小九一些,莫与他事事争强。”
又在暗讽韦太夫人厚此薄彼。
柳小九睁着懵懂无知的一双黑葡萄大眼,直盯着姐姐好久眨都不眨。
韦太夫人说的话是:“本日小九与十一娘这么一比,确让我惊奇,不想十一娘强记之能竟与小九不相高低,行舟你琐事繁忙,只怕也没闲睱来应合十一娘进度,干脆便让她搬来与我住在一处,我没旁事,倒能指导她一番……恰好,狒儿身子也规复起来,我也总算放心,此后还是由你亲身看管他更加安妥,有十一娘陪在我身边,也免得我这里冷僻。”
十一娘也说道:“表兄予我重礼,我却无觉得报,只好借花献佛,便以祖母保藏好砚一方为赠。”
萧九郎这时却也不再强辩,欠身朝十一娘一揖:“渐入甘拜下风,不如十一妹强记博闻。”
“姑母经验得是。”萧小九这回完经心折口服了。
“是在会稽平水,传为郑弘采薪拾箭偶遇神仙处……表兄可传闻滟滪堆?”
太夫人淡淡看了乔氏一眼,招招手,让十一娘到她跟前,浅笑说道:“是你资质过人,不提旁人,便是你世父似你如许年事,也不及你强记,但仍算出类拔萃了,是以我也欢乐,当年你祖父忙于公事无睱顾及你世父发蒙,也是由我亲身管束。”
十一娘却将堂姐这番乍喜乍怨看在眼里,只在心头为韦太夫人竖起无数个大拇指——高,公然不愧一家之主。
这话无疑劈面戳穿乔氏那番言下之意,又再悄无声气还以暗器反攻——
因此在得了一句萧九郎“当然当真”以后,十一娘又添一句:“我读书确不如表兄多,只记性不错,凡是旁人说过之辞,只要我故意,都能记着,故而这回所考,便是博闻见地,或许并非出自书籍,倘若表兄答不上来,可别再找借口。”
萧氏这时也说道:“樵风径也确有记录,我在江南时,也曾听闻……小九,你可佩服?”
乔氏几近当即开启她惯常“丑话好说”形式:“十一娘,还不快快伸谢祖母,这事可真该你光荣,你可得明白,祖母固然正视女孩家涵养学问,不过身为庶出,你但是头一份。”
“十一妹但是有言在先,九弟你也承诺在前,答不出则为输,这时却又抉剔出处。”柳小九竖起食指轻刮脸颊:“九弟羞也不羞?”
小九当然……闻所未闻,全部胸有成竹都呆怔现场。
她是半点未曾留意庶女柳茵如,当听韦太夫人那句话后双眼熠熠,这时却缓慢垂眸的神采。
是以乔氏当即干笑两声:“都是十一娘资质聪慧,才有这等福分,儿媳哪敢有那设法?茵儿虽则灵巧,到底颇多不敷,教管催促本是儿媳任务,不敢滋扰阿家。”
萧小九大略还从未遭受这番“惨败”,只觉不敢置信,何况再被“朋友”柳小九笑话,这时仍不平气:“十一妹出这三题均无出处……”
“是在瞿唐峡口,说是有孤石,夏季出水二十余丈,至夏即没入土。人云‘滟滪大如象,瞿唐不成上;滟滪大如马,瞿唐不成下’觉得水候。又传庾子舆奉父榇还巴东,至瞿唐,水壮。子舆哀号,峡水骤退,舟得安行。惹人称叹曰‘滟滪如幞本不通,瞿唐水退为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