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乃春听惯了他说黑锵锵的直话,这一番拐弯抹角,真是消受不得。
字字端方有力,笔笔苍劲澎湃,更添了整座大殿的恢宏气势。
坐在台上的一名青衫短发的男人笑道:“黄大和尚,你手里拎的是谁呐?”这是身练堂堂主木青。
叫顾乃春一瞧,黄宗裳手上提着的像是梅心甘,身后跟着的少年,呆头木脑,四下张望,恰是要他灭口的魏不二,不由眼皮一跳。
一个温暖女声说道:“黄大和尚,你倒是把话说完,别叫我们只听一半。”
魏不二却不晓得这话里的弯弯绕绕,心道:“这大和尚说的可不是实话。是了,他定是怕人家晓得是他弄晕了梅心甘。之前要我与他照顾着,便是在此处啦。”
另一圆台立在其他六个圆台当间儿,更高一些,更阔一些,坐着一名方脸大耳,面庞驯良的中年者,恰是云隐宗掌门李青云。
魏不二还是被拎着,昂首一瞧,不由呼吸一滞,面前是座几十丈高的大殿,琉璃瓦顶,红玉砌墙。
黄宗裳嘿嘿一笑,回道:“回禀掌门师兄,我本日有事下了趟山,却在离宗不远的山道上瞧见我们梅师侄正与这位接话。”说着,一手指向身后的少年,大伙齐齐瞧去,不觉有甚么希奇。
黄宗裳拎着梅心甘,三五阔步就迈进了殿门。
魏不二在其身后一起小跑,也跟了出来,昂首一瞧,这大殿内呈正圆形,直径百丈,周身宽拓,数十根巨柱均匀排布殿内,每根都有十人合抱之粗,柱刻翔龙磐虎,若生若动,气势惊人。
他说得奇妙,世人皆听出了梅心甘不怀美意。
顾乃春面色乌青,冷声道:“姓黄的,我们长辈间的恩仇自个儿清理,干吗对小辈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