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位南小哥,看着是一表人才,做派却实在不如何大气。”
“姐妹们皆是划一,谁先来,谁先得好了。”
便拱手道:“琴棋书画,鄙人是一窍不通,你那书香我也不大乐意去做。南某本日另有要事,恕不作陪了。”
时圆明点点头,俄然瞧见墙角倒个屏风,屏风上落满了灰尘,又画着个婀娜美人,端个是千娇百媚,绝代风华。
魏不二见他要从院中走出去,不由地松了口气,又忍不住些许绝望。
“出去之前,穿得衣衫褴褛,但看模样便晓得是个好苗子。”
只见钱串串带着时圆明上了二楼一角,坐在一处圆桌前,号召伴计们端来几盘鲜食生果,倒了一杯清茶,一碟瓜子。
时圆明跟着她,边走边道:“只是这青楼里恼人的端方不大好,凭甚么男人能够挑遴选选,女子便不能有个主张?”
时圆明道:“堂堂男人汉,连女儿家的耍戏都吃不消,能有甚么出息?”
钱串串叹了口气:“天降个好命呢。三年前冬上,不知从那里蹦出个修士,也不知为了何事,来福喜院走了一遭。听那凤菀睦弹了一曲古筝,立时瞧上眼了,非方法归去收作门徒。”
却从没见哪家哪户将女儿卖去窑子的,不由对这钱串串大感怜悯。
一回身,腰身款款,芊步窕窕,带头往内里走。
时圆明却笑着开解钱串串:“不过是个臭男人罢了,还不知自个儿有多脏呢。姐姐何必同他普通见地,我们去内里瞧瞧。”
“一年以后,方被老鸨架到了台面之上,便奉为色冠潭州,艺绝湘江,千百里外都传出了名声,甚么江城、庐阳、宽城、锦官城,离很多远都有客人慕名而来,挤得院子里捱三顶四,都没个落脚处。”
钱串串见此,便向时圆明问道:“娘子怎不去劝劝他?”
钱串串笑道:“你现下若能见着她,这屏风就不会落了浑身灰啦。”
――――――――――――――――――――
嘴上却笑道:“娘子想的挺好,只怕官府不给发牌子。”
钱串串叹了口气:“家里穷怕了,是给爹娘卖进福喜院的。只好起个招财的名儿,托了福买卖还真的好一些。”
时圆明笑道:“如此甚好,不然碰到甚么糟心货都要服侍,可不得烦死了。”
“你如果嫌这里脏,便快快走出去,寻个澡堂子洗了洁净,再把这身衣服烧了,别来沾上我们的脏东西。”
又找了一处僻静,“噌”地跳进院子里,跃到楼顶,躲起来往里瞧。
“娘子方才说,女子不能有个主张,倒也不然。哪位客人若看着不扎眼,‘福喜’们在这里便可将他打发还去啦。”
钱串串一瞅,眼神里多数是恋慕神采。
钱串串道:“是了,凡是新进一个奇怪女人,老鸨便专请画师妙手为她做幅画像,一来是打个周知,二来是表现身份。能上屏风的,少说也是个福喜呢。”
南秋赐倒是肝火中烧:“这是甚么脏处所,哪一个狠心的爹娘,干出这等糟苦衷?”
“老鸨当她是个神仙供着,又是清倌人,又是青楼大师,住的独门别院,穿的金绸羽衣,可把姐妹们妒忌得要死。”
钱串串却想那祸悲楼应是对着福喜院,暗道这女人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钱串串道:“恰是,女人晓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