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而不谢,才当真成了恃宠而骄。
承认得毫无惧意。
“娘娘您看得很清楚,是贺宴那天,夏氏对臣妾不敬、而后陛下带着臣妾分开,其间那茶是如何回事娘娘也是心知肚明的吧……现在怎另有脸来诘责臣妾?”席兰薇缓缓笑着,微扬的下颌带着两分并不过分的傲气,却堵得吴妃一时说不出话来,“慢说臣妾未曾成心跟陛下告过状,便是当真告了,娘娘感觉错处在臣妾身上么?”
这是早算计好了吴妃只能吃下这口哑巴亏。清和听罢不但安了心,更感觉实在畅快。这半年来,可没少为吴妃和夏秀士操心力。
霍祁传闻席兰薇求见时微有一讶,原还想着昨日的事她恐怕不免有些难堪,觉得本身本日都不宜去见她,她倒主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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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昨日霍祁的话让她生了点不一样的动机,感觉或许主动去见一见也好,不为别的,单是他肯为她存那一份心……她也该存个谢意不是?
“很好。”霍祁夸了一句,正要咬下下一口,余光一瞥,席兰薇正写下来的字是:“臣妾有话要说。”
【昨晚,种族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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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转反侧一整夜,待得天气初明时,席兰薇深深地沉下一口气,到底算是想通了些。
屈膝一福,又持续朝他走来,有寺人上前欲接她手中拎着的食盒,她却点头一笑表示不必。食盒搁到他案头,席兰薇揭开盒盖,当即眉头一蹙。
她……她方才说了甚么?
席兰薇点头,对这般不冷不热的酬酢无甚兴趣,等着她的下文。
没想到席兰薇会如此不甘逞强,借着清和的嘴说出的话语乃至比吴妃还要倔强些。吴妃面色一凛,复又睇一睇她,森冷的话语已近诘责:“非要本宫明说?夏秀士一夕间遭了禁足,你敢说与你无关么?”
“婉华。”听得一唤,席兰薇回过甚去,见吴妃正抬手表示宫人止步,独自向她走来。
对谁也不公允。
----------------如果陛下真的宠别人去了,这就成一神文了对么-------------------
在吴妃的语塞间,席兰薇踱上半步,手随便地搭上她的手腕,美目轻垂,遂将腕上那枚成色上佳的羊脂玉镯子顺势推到了吴妃腕上。她没有看吴妃的神采,微微偏过甚,让清和犹能看清她的口型:“臣妾晓得世家的难处,也晓得如娘娘这般世家贵女的难处。大抵从娘娘出世起,吴家就希冀着娘娘进宫了吧……”
“……”霍祁眉头一挑,继而嗤笑出来,可算夹起了一块栗子糕。送到嘴边一咬,香气盈了满口,味道甜而不腻。
霍祁自但是然地又是一副“有话直说”的模样。向来如此,她无事鲜少主动来求见,这一点不但霍祁晓得……实在席兰薇本身心中也明白。只是考虑之下仍然感觉无事不要求见为好,一来显得恃宠而骄,二来她本也不是会决计博宠的人。
“……”席兰薇大觉宽裕,心中感慨本身身为嫔妃,送个糕点都让天子“不信”成这般,只怕也算罕见了。
吴妃,在这一趟避暑路程中一度风景大盛的人,这几日愈显颓色了。这也难怪,她吴家送出去的人现在惹得天子不快、禁了足,不知何时才气解禁,她偏又是借着夏月才晋到妃位上,且连册礼也还未行,不免感觉职位不稳。眼下……快回长阳了,吴妃当然免不了多想一道――如果回宫以后提起为她册封的事,天子因为夏月而迁怒于她、干脆不册了该如何是好。
因着在外等了一阵子,目下那栗子糕无碍、杏仁豆腐看着也尚好,冰碗中的冰却多数化成了水。席兰薇嘴角悄悄一扯,非常失落,只将杏仁豆腐和栗子糕拿了出来,冰碗连同食盒一起交予寺人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