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传闻席兰薇求见时微有一讶,原还想着昨日的事她恐怕不免有些难堪,觉得本身本日都不宜去见她,她倒主动来了……
没想到席兰薇会如此不甘逞强,借着清和的嘴说出的话语乃至比吴妃还要倔强些。吴妃面色一凛,复又睇一睇她,森冷的话语已近诘责:“非要本宫明说?夏秀士一夕间遭了禁足,你敢说与你无关么?”
若不然,活得太累、太委曲。
“娘娘您看得很清楚,是贺宴那天,夏氏对臣妾不敬、而后陛下带着臣妾分开,其间那茶是如何回事娘娘也是心知肚明的吧……现在怎另有脸来诘责臣妾?”席兰薇缓缓笑着,微扬的下颌带着两分并不过分的傲气,却堵得吴妃一时说不出话来,“慢说臣妾未曾成心跟陛下告过状,便是当真告了,娘娘感觉错处在臣妾身上么?”
展转反侧一整夜,待得天气初明时,席兰薇深深地沉下一口气,到底算是想通了些。
倒是昨日霍祁的话让她生了点不一样的动机,感觉或许主动去见一见也好,不为别的,单是他肯为她存那一份心……她也该存个谢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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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霍祁的眉头重新皱起来,扫她一眼,话语不冷不热,“如许费事?”
“臣妾入宫逾一年,自知顾虑颇多、算计亦有……”她笔下一顿,还是忍不住睇了一睇他的神采才又持续写下去,“便如陛下道本身是‘初学’故不知如何做,臣妾此番顾虑,亦有繁复启事掺杂此中。”她抬了抬眸,在他出言诘问是何启事之前又持续写了下去,“此事一言难尽,也求陛下莫要多问。今后……臣妾会极力……”
吴妃侧眸看了看二人,倒是没叮咛她们也退下,打量席兰薇一番,面上半点笑意也无:“婉华娘子晋封有些光阴了,本宫也没去道贺。”
栗栗:妈蛋我只是个蛋糕啊……
“很好。”霍祁夸了一句,正要咬下下一口,余光一瞥,席兰薇正写下来的字是:“臣妾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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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早算计好了吴妃只能吃下这口哑巴亏。清和听罢不但安了心,更感觉实在畅快。这半年来,可没少为吴妃和夏秀士操心力。
“……”席兰薇大觉宽裕,心中感慨本身身为嫔妃,送个糕点都让天子“不信”成这般,只怕也算罕见了。
承认得毫无惧意。
景妃天然晓得如何办事,在看得出吴妃气色不佳也会避之不提,总不好将天子的喜恶放到台面上来群情。又晓得出去宫中窜改多些,百般的群情也起得很快,便寻着由头警告世人说:“来年是采选之年,新宫嫔自会很多,到时若再有人拿着宫中传言乱嚼舌根,本宫必是要整肃宫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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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也许该是试着去信天子的,他和霍祯不一样。
“……”席兰薇抿一抿唇,在他手内心写说,“陛下尝尝?”
----------------如果陛下真的宠别人去了,这就成一神文了对么-------------------
屈膝一福,又持续朝他走来,有寺人上前欲接她手中拎着的食盒,她却点头一笑表示不必。食盒搁到他案头,席兰薇揭开盒盖,当即眉头一蹙。
到了广明殿时正有朝臣在殿中议事,看看寺人难堪的神采,席兰薇晓得此时不便出来。便耐烦等着,过了约莫两刻的工夫,终究闻声内里辞职的声音,抿起笑容,从秋赤手中接了食盒过来,让她们在内里候着便是。
在吴妃的语塞间,席兰薇踱上半步,手随便地搭上她的手腕,美目轻垂,遂将腕上那枚成色上佳的羊脂玉镯子顺势推到了吴妃腕上。她没有看吴妃的神采,微微偏过甚,让清和犹能看清她的口型:“臣妾晓得世家的难处,也晓得如娘娘这般世家贵女的难处。大抵从娘娘出世起,吴家就希冀着娘娘进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