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睿满是逗弄的口气,莞初含笑接道,“你可说话算数?不能悔了。”娇俏的模样看得齐天睿一挑眉,愣了一下,像是一点阳奉阴违的心机被媳妇抓了个正着,两人演得的确是天衣无缝。世人都笑,说这哥哥不过一句玩话,让人现了型喽。

她终是讪讪的,反正动不得,又逃不掉,只得罢了,“……你说吧。”

烛光暗,他怀里更暗……这两日他又气又累,这怎的一时半刻的那语声里竟是有了精力?不能是功德……她摇点头,“受不得。”

这张牌打出来,丫头终是不吭声了,看着她在怀里点头,齐天睿竟是不晓得该喜不该喜……

这事犯得有些恶心,可毕竟是本身的儿子,外头的女人虽说断不能要,可那已然成型的孩子但是齐家血脉,丢在外头实在舍不得。若说回了然福鹤堂定是也能抱返来养,可这身份连庶出姨娘养的都不如,本身的头一个孙儿就这么在府里抬不开端,闵夫人更不能应。道:我二房向来洁净,就这么一个嫡出子,不管如何也是我二房的血脉,凭甚么让她们那些人嚼舌根去!

她悄悄摇了点头,“不是。你能亲身护着那孩子,自是最好。”

临睡前换药,那手伤已是垂垂消肿,就着药莞初看那黑红的淤血总算散开些,问他可还疼?他说疼,她便又吹吹,悄悄揉捏……

莞初抿抿嘴儿低头应道,“相公他不会。”

……

“我自有体例!来。”齐天睿说着将她拢进怀中,低声在耳边道,“既要给孩子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又不能让太太说出甚么来,一点子委曲你可受得?”

“因为……太太,我们太太晓得,我至今还是个……女孩儿身。”

老太太过分欢乐,拉着莞初在身边坐了,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打量,一会儿说这孕气早显,怎的就没瞧见?一会儿说这神采红扑扑的,看孩子多养娘,又问孙媳妇儿这些时吃得可好?睡得如何?不待她应,就扭头叮咛兰洙从库里拿上好的燕窝、阿胶出来交给西院厨房。

……

福鹤堂上,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大太太阮夫人也一个劲儿地冲着闵夫人道贺。闵夫人恨得牙都要碎了,也只能陪着副笑容。齐天睿在一旁候着,内心非常笃定丫头能把这戏演个实足,底子不需求他搭手。公然,自打进了门,丫头羞答答,就着腰身略今后仰,腆着纤瘦的小身子,纤纤行动谨慎翼翼;腮上一边一抹娇红,抿嘴儿想笑不敢笑,低头应话,柔声细语,那一副小媳妇初孕的模样的确是入木三分。齐天睿看着都忍不得要信了,不觉在内心叹道,丫头啊,你这装相的本领真是天下少有,埋在后宅小院真是委曲了。

……

齐天睿听着,心机全不在。她的计议都在理,可有一桩事她却不晓得:闵夫人那边毫不会劝止,疼惜孙辈是一桩,能拿儿子与旁的女人生的孩子返来给她养、用心恶心她,这才是此事必定行得通的事理。可这小丫头那里晓得?看她仔细心细地给他揉着,小手好是轻柔,齐天睿轻声开口,“丫头,去睡吧,你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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