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
“傻丫头,又发甚么呆?”
“真真是个恶棍。”
叶从夕悄悄点头,“这么说,就是还没有。”
“也好。”齐天睿笑笑,接过茶抿了一口。
莞儿,这片湖水又要流淌你的琴弦之上么?为何这几日的谱子竟似有些烦缠的思路……
叶从夕看看他的神采,微微一笑,“我比你先走一步,现在说两情相悦有些难堪你,不如还以三年为约,如果你二情面投意合,为兄自当远走,拱手相让;如果……”
“哎呀!”齐天睿立即绽笑,“我最好这口儿了!大哥这回返来可带好酒了?”
她瘦了,看不清那面上色彩,只见那女儿衣裙,裹着娇小的身型,她又复了畴前的模样。正月见她,齐家二奶奶的华贵如此昌大,她被装在里头,扛得神采都有些发白;山中相会,一身女孩儿妆,如此调皮,如此明丽,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不浓,不艳,却将她娇娇可儿的甜美。如果料得不错,该是天睿。
齐天睿闻言一挑眉,“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齐天睿大喜过望,拿起来尽管盯着看,“从夕兄,你放心,我定给你开个好价!”
齐天睿笑,“多谢哥哥,你可真是有我想要的东西。”
不一会儿楼上上了烤盘烤架并柴炭炉子,兄弟二人围坐了,叶从夕亲身上手烤肉。齐天睿坐在他动手,一块接一块,大快朵颐。新酿的酒酿,冰在酒窖里,此时拿出来,冒着丝丝的寒气,叶从夕提示道天凉,待放一放再吃,齐天睿那里肯听,抿下一勺,酒香四溢,冰甜爽口,真是神仙享用。
叶从夕转过甚,双目含笑,那清雅淡然之气让齐天睿忽觉非常,放下茶盅,也正色道,“当初你我有约,为的是你们两情相悦。可我看丫头情素未开,只知长大抵嫁给我这个相公,如何与你两情相悦?你我之约她并不知情,三年后又如何……”
齐天睿闻言,长长叹了口,低头将茶盅里的茶一饮而尽,“既如此,那今儿我们就把话说明白,她既嫁与我,就是我的。”
叶从夕展开两个手指,“两个‘风’,足见风骚成性。”
“你混账。”
“算了,”叶从夕佯作无法道,“你都聒噪我这些年缠着非要,不如给你,免得你再叨扰我们老爷子去。”
见叶从夕悄悄蹙眉,言语深沉,字字如针,竟是未曾备他的话轻浮半分,齐天睿这才忙正色道,“你放心,我如何舍得强她?更况,她时候藏着银针,防得紧着呢。”
叶从夕瞥他一眼,回身往桌边去,“邀你来自有邀你的事理,未见真神,少得聒噪。”
齐天睿随在他身后一道落座,“今儿给我预备甚么好吃的了?”
兄弟二人是幼年发小之谊,无需多礼,叶从夕没有迎,齐天睿自顾自走到他身边,一起看向窗外那独一的景色。
叶从夕不觉部下一握拳,真真是……忍了忍道,“算。不过,我晓得她毫不会,如有一日你敢如此行事,莫怪为兄与你恩断义绝!”
齐天睿拔拉开他,“人不风骚枉少年。”
“你眼里她甚么都是好的。”齐天睿白了一眼,语声却不势气。
叶从夕又问,“今儿怎的过来晚了?厨房都问了几次了。”
“慢着。”叶从夕转过甚,面色如常,只道,“三年之约虽说荒唐,但是你当下的承诺,现在,不成说罢就罢。”
“那是你识不得。”叶从夕捡起茶盅抿了一口,淡淡道,“对牛操琴。”
“不过从夕兄,丫头害臊,又不经人事,即便是两情相悦也不会有这主张,半推半就算不算强?”
叶从夕未再搭话,只叮咛下人预备午餐,只兄弟二人,摆在这楼上便是。又叮咛书童将书架上一只紫檀的木盒取了下来,递给去,“给寿星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