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夕看着他,悄悄咬咬牙,“天睿,另有一事你必须承诺我。”
“这有甚么不能认的?”齐天睿不觉得然,“丫头是我的。”
叶从夕一句骂,骂得轻描淡写,两人相视,不觉都笑了。
齐天睿闻言一挑眉,“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叶从夕抬手斟茶,“我大哥前儿猎了一只雏鹿,我特地留了里脊,今儿给你烤了吃。”
“在她情意了然之前,你……不成犯她。”
叶从夕看看他的神采,微微一笑,“我比你先走一步,现在说两情相悦有些难堪你,不如还以三年为约,如果你二情面投意合,为兄自当远走,拱手相让;如果……”
叶从夕将烤好的肉片捡下来,沾沾料,放入齐天睿的盘中,“那是因为,你若在她身边,就看不着那模样了。”
见叶从夕悄悄蹙眉,言语深沉,字字如针,竟是未曾备他的话轻浮半分,齐天睿这才忙正色道,“你放心,我如何舍得强她?更况,她时候藏着银针,防得紧着呢。”
“此话可早。”
“现在我若说是,你必不能信。不如我们边走边看。”
齐天睿从外头上来,进了门就见叶从夕临窗而立。这画楼正座在水面之上,半圆凸出,四周环窗,既可观日出,又可赏日落,一日十二时,不时景色,不得不叹那巧匠之工。现在翻开的这扇窗并非正对湖面,齐天睿一看就晓得,那上面恰是本身的划子埠,画舫所落之地。
不待他话毕,叶从夕仰天笑,“天睿啊,齐天睿,你真荒唐,你当真觉得我会信赖你的三年之约?”
“算了,”叶从夕佯作无法道,“你都聒噪我这些年缠着非要,不如给你,免得你再叨扰我们老爷子去。”
齐天睿嘴角抿出一丝笑,你晓得她不会?你可晓得丫头软软的身子多少苦涩,从今今后,我要夜夜抱着她睡,就算是个小冰疙瘩,也要把她捂化了……
“你想如何?”
“甚么好物件儿?”齐天睿接过来,翻开一看,“哎呀!从夕兄!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叶从夕又问,“今儿怎的过来晚了?厨房都问了几次了。”
……
“你混账。”
叶从夕闻谈笑了,“夺你所爱?你公然认下。”
“天睿,你可承诺我?”
“我已然让步,你若得寸进尺,莫怪我……”
“好,我承诺你。”齐天睿冷道,“既如此,你我各自行事。可有言在先,她相公我不会再为你二人传信,安排私会。”
“真真是个恶棍。”
“昨儿睡的太晚了,今儿夙起几乎就起不来。”齐天睿顺势抻了抻筋骨,又道,“丫头晓得我今儿不在,昨儿夜里非要给我贺寿,预备了那鸟儿的本领还预备了全本的《美妙楼》,你说说,很多晚。”
她晓得他在,每天都会来,只是本日却一向未曾昂首。她似有苦衷,连那只小鸟儿落在肩头都不觉。
“从夕兄,当初你可没跟我说实话。”
这一笑,笑得齐天睿蹙起眉头,“从夕兄,何出此言?”
“我此生清闲,从不计算,却知此生再不会遇见第二个宁莞初。人间珍品,只此一件,怎可等闲罢休?”
叶从夕转过甚,双目含笑,那清雅淡然之气让齐天睿忽觉非常,放下茶盅,也正色道,“当初你我有约,为的是你们两情相悦。可我看丫头情素未开,只知长大抵嫁给我这个相公,如何与你两情相悦?你我之约她并不知情,三年后又如何……”
齐天睿笑,“多谢哥哥,你可真是有我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