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这儿候着,待秀筠醒了安设她说今儿晚餐我们不返来了吃了。”
看他出了门,看那帘子落下,门合上,莞初才怔怔地应了声,“……哦。”
台阶下停着一辆四架的马车,前后皆是四蹄乌黑、额印白章的伊犁马,毛色油亮,高大俊美,背面拖的车厢厚重的板壁竟是雕出透空山花顶,里外两层,隔热保暖、广大健壮,镶玻璃的窗上挂了苏绣十锦的帘子,门框上悬着一只白玉镂空双蝶珮。
“我……”还如何说?莞初窘得涨红了脸,摆布寻不着一句话,“可……”
“嗯,”齐天睿点点头,“东西我预备在裕安祥的后院,你去取了给千落送畴昔。莫在那儿担搁,早些返来。”
夜幕将将落下,莞初陪着秀筠吃了粥,正叮咛厨房煎药,外头小厮来报:二爷在门外候着奶奶呢。莞初闻言从速安设了巧菱几句,就往外去。
不着意,额头被他悄悄敲了一记,莞初抬手摸摸,没吱声。
“不想让我返来?”
只想起雪夜那颗冰冷的泪,心就疼,哪还管她有甚才调……
“都封了火了,如何吃?”
他笑了,好轻,只能觉出在她肩头颤颤的……
齐天睿一掌控紧了她,“怎的了?”
面对了面,这才瞧见他固然带了些酒气,人却十清楚朗,昨儿眼中的红丝已然不见,现在只见里头含着的笑意,那醉朦朦的双目,竟然……都雅起来……
粉唇微润,说得好乖,齐天睿眯着眼看着,悄悄咽了一口,一时感觉那酒酿公然陈,有些晕……
齐天睿神采一沉,“没有!”
“往哪儿去?”
“你聋了?”齐天睿一瞪眼,“听不着爷的话?!”
“嗯?”莞月朔愣。
他握紧了没再问,莞初转头凑到窗前,挑起帘子一小角,欣欣然透过玻璃窗看外头夜色中的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