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又叫她:“颖娘,你看看衣裳有没有干,如果干了,就收起来罢。”
一顿饭从上半晌做到下半晌,又吃了一傍晚,眼看着日头就要落山了,并没有留意果娘小脸越来越鼓的丫头也笑够了,一咕噜爬起来:“我去洗碗。”
丫头说的很当真,颖娘也听得很当真,就连果娘也把重视力放在了丫头身上,听着丫头持续往下说:“我记得不管是编大碗还是编小碗,经线纬线都是九根,应当是寄意悠长繁华罢。以后先支下骨架,再用竹针穿上细绳,里一针外一针地密密匝匝地穿过,一圈一圈儿,一丝一缕的,可难了……可更难的还是编碗沿儿,要把那么些个绳头全数塞进细绳里谈何轻易,编不好可就功亏一篑了。并且就算编好了,也还得刷漆、阴干,几次三次以后,再煮再晾,最后把碗埋进草木灰里头,去掉怪味儿,才会变成我们手上使的草碗。”
说着还端的拍着巴掌唱了起来,已经规复了大半的嗓子嫩嫩的:“火萤虫,亮亮红,到晚来,满天空,照到西,照到东,拿扇子,去扑虫……”
之前衣裳脏的早已看不出端倪了,她还未发觉,直到方才清衣裳的辰光,她才发明果娘的衣裳还略好一些,除了鞋子上头有几个破洞外,小衫裤子上头都只拉了几道口儿,可她的鞋袜乃至于衣裳却早已千疮百孔了。
丫头看了果娘两眼,谨慎翼翼隧道:“我不会。”
却见果娘嘟了嘟嘴,偏着脑袋不肯看他。
是真的在把他们方才用过的草碗放在火边烘烤。
颖娘忙摇了点头:“不辛苦。”
可还是同颖娘道:“丫头那有针线,今儿天晚了,明儿再叫他拿给你。”
颖娘愣了一记,摇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本身没有获咎这位小姑奶奶呀!
果娘却权当听故事了,并且听完以后,也就忘了之前同丫头双方面的嫌隙了,拉了丫头问:“丫头哥哥,你会编草碗吗?”
单独承担起照顾果娘的重担这就不说了,乃至于就在用饭喝水上,也谨守他同丫头商定俗成的风俗,不管何时,都不肯多喝半口水、多吃半口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