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玑只顾着心疼楚明昭,明显打人的是她。
薛远嘲笑道:“病着?死了才好!老子就没这么丢脸过!我出去这些日子,你是如何教养女儿的?若非婚礼期近,我真想打断这孽畜的腿!”
楚明昭冷冷剜她一眼,余光里瞥见裴玑与裴琰说着话从对过往这边来,忽而笑了一下。薛含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啪啪狠狠扇了两个清脆的耳光。
楚明昭一愣:“瞿先生亲身卜的卦?”
楚明昭自打跟裴玑学了打拳以后,垂垂学会了使力,那两下打得又准又很,薛含玉被扇得两耳嗡鸣,两边脸颊都麻了。
裴玑伸手就去挠她,楚明昭躲闪不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好不住告饶:“好了好了,我说我说,我也……”她说话间俄然起家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畔吐息道,“我也爱你。”
楚明昭嘀咕道:“一会儿我就爬不起来了……对了,你说王爷终究会让薛含玉给大伯做妾么?”
裴玑理了理思路,娓娓道来:“这里是有隐情的,事情还要从我入京前提及。在我临行之前,老爷子给我起了一卦,说为我卜了姻缘。他与我说,楚家有一女与我是命定姻缘,然后张口就要跟我说那女人是谁。但我打断了他,我说我不信这个,他就急了,说我小瞧他的本领。厥后他想了想,说我不晓得也没甚么,他即使不说,我也还是能娶着那女人。以是当我第一回见着你时,传闻你是楚家六女人,便想起了老爷子的话,对你更多留意了一些。不过我厥后娶你满是出于我本身的情意,我至今都不晓得老爷子卜出来的那位楚女人是不是你。我回广宁卫后,一向没见着他的人。”
“天然是侧室,”薛远不耐道,“王爷现在情意已定,你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姚氏非常讨厌这个大姑子,又深知其性,事前提示楚明昭在她跟前要谨慎。楚明昭将姚氏的提点记在内心,只她算了算,清平郡主本年得四十有六了,只怕是到了更年期。不过裴玑是清平郡主出嫁后才出世的,厥后又分开王府十年,与这个姑母统共也没见过几面,常日里也不见他提起她,想是豪情不如何亲厚。
裴玑佯怒,将她按到床上,倾身压下来时见她还在笑,倏而捧过她的脸,似笑不笑道:“我想起来了,你仿佛还没跟我表白过心迹。来,把我方才对你说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薛含玉心内的憋屈与愤激已经收缩至极,不想再绕圈子,俄然嘲笑一声,低声道:“你不要对劲得太早了,你也不看看本身是甚么身份,真觉得能就此逃脱连累飞上枝头变凤凰么?世子不过图个新奇,等玩腻了你,你即使被充为轻贱的官妓他也不会瞧你一眼!”她眼角眉梢都是挑衅的意味。反正话落音散,楚明昭又抓不住她甚么把柄。
立在远处的丫头们和裴玑兄弟两个闻声这动静,都是一愣,不由转头往这边看过来。
薛远实在搞不懂襄王父子是如何想的,一面去讨伐楚圭,一面却又留着楚圭的女儿跟侄女儿做媳妇,莫非要留着将来入京前祭旗么?
薛远越想越烦,从书房出来时神采乌青,当下便冲去找薛含玉。他瞧见薛含玉时,她正病歪歪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帕子。崔氏见丈夫一返来就凶神恶煞似地要来拽女儿,忙拦住他,却被薛远一把挥开。
楚明昭面色微沉,为甚么她一来就冲她发难?
楚明昭跟着姚氏拜见几位伯公叔公时,就感觉世人看她的眼神仿佛都怪怪的。她内心暗笑,大师必然都感觉她在这里是个奇特的存在,毕竟她但是楚圭的亲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