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高超的技艺,却让他一下想起阿谁被粘得歪歪扭扭的胡蝶小雕像来,另有一方锦帕上那几个恍若被东南西北风吹过的字。
承译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想明白,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一边给萧池添了茶,一边道,“九爷---”
“匠人巧心,希世孤品,加上老朽毕生所藏,可都在这儿了。”
萧池于湖心船上起家,正欲归去,老头儿却说,“九王爷,老朽看你天喜当头,怕是功德将近了。若到那一天,还望九王爷能赏一杯喜酒。”
“叶修庭?”
酒是最粗最烈的烟花烧,辣喉烧心。连坊间都多嗤之以鼻的东西,多年来却独得九王爷偏疼。
“九王爷好技艺。”
她明显晓得他不能对她如何的,她还用心-----
一箱琳琅,九王爷目光最后落在箱子一角,捏了最不起眼的一样,一支粉色棠花钗。
狠狠甩开她,将手抽回。
“但是-----”
萧池开了小箱子,面前物件虽未几,可珠璎美玉,件件世上难寻。
究竟真的是她甚么都不怕甚么都不在乎,还是她过分信赖他,她竟拿着他的手,悄悄钻进锦被一角。
这一次,叶修庭是真的活力了。
老头儿顺手从小箱子里拿起一个琉璃胭脂盒,“百年以后,若连琉璃之色都辨不得,还留这些做甚么。不知这里头,可有九王爷看上的?”
萧池又说,“这一会儿,没准就晴了。”
劈面人拿出一个随身的小箱子,放在萧池面前,“九王爷,您看看,此次可有您喜好的?”
萧池站在岸上,模糊可见湖上泛轻舟一叶。
叶修庭将她放在床榻上,她的胳膊还攀着他不肯放手。
承译看了看天气,回身回了屋,在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伞,“爷,内里下雨了,您带着把伞吧。”
“别混闹!”
老头儿还是坐着缓缓收酒具,又说,“老朽可不是开打趣,面相之机,又岂容得下打趣。”
萧池早就晓得他想问甚么,手里一卷书悄悄翻了一页,端起茶喝了一口。
萧池站在门口,看模样像要出门。
本日一早,天便阴沉着,未几会儿,飘了细细雨丝。
老头儿倒是没说甚么,合上箱子。
萧池知这老头儿没骗他,传播于世后又不知所踪的几件东西,点翠嵌金华胜、祥云黑玉勾,都在他这盒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