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夜渐深,叶修庭在叶棠床侧坐着打盹的时候,不知如何,只听叶棠的房门被人重重踹开。
从他手上流的血很快在地上滴滴答答堆积成一滩,她跪在他身边,哭着伸手去掰他握着剑身的手,“你快放手,放手啊。”
叶修庭徒手,将剑锋握紧。掌心,鲜红的血不住地流。
叶修庭转过身来,见她耳边发都被汗濡湿,满眼惊骇,大口喘着气。
叶修庭咬紧了牙,唇色已经发白,任叶老将军用了力量竟没法挪动剑尖涓滴。
叶老将军手里剑锋一转,此次倒是冲叶棠而来。
她迷含混糊应了一声,未几时又睡了。
叶修庭深夜在叶棠房里,甚么说辞都不能给出一个公道解释。他干脆也不解释,朝着老将军直接跪了下去。
家丑不成传扬。大夫深夜入叶府来给叶修庭包扎的时候也未敢多问。只是止不住心中迷惑,堂堂少将军,技艺超群,受伤已是罕见,这伤在右手上就更罕见了。再看那伤口,呈前窄后宽,鲜血淋漓,明显是用蛮力而至。
那剑正冲着她的脖子,他如何能够放手。拼着一只手不要,他也不能让人伤她,谁也不可。
他的丧事,倒是她的恶梦。
才没睡多久,她便出了一头的汗,随后惊醒,猛地从他身后坐起。
她靠在他肩头,闷闷地说,“我方才梦到你结婚了。你逼我叫你哥哥,还要叫那女人嫂嫂。”
夜风吹雨,地板寒凉,她衣衫薄弱,就跪在紧靠门口的位置,身子缩起,低低跪着。
她回过神来,坐着点点头。
叶棠闭上眼睛,心道死了也好,放了本身,也放了他。
他拿了她手里的被子,将她揽进怀里,一手悄悄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是梦,都是假的。我一向守着你呢,别怕。跟我说说,梦到甚么了?说出来就好了。”
拍着她背的手一顿,他又说,“傻丫头,我早就说过了,谁也不娶,谁也不要。”
叶老将军被他这对不肖后代气坏了,目睹着叶修庭护着叶棠,竟不顾儿子的手,加大了力量,要先杀了他这不肖女。
恶梦中惊醒,她神情有些板滞,只揪着被子愣愣看着他不说话。
他伸手擦了擦她额上的汗,“做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