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听他道:“表妹上回见到卫蜜斯,不知她可有难处?情感可好?身材是否安康?”
想到此处,徐玉钦坐不住了,他叮咛道:“锦墨,本日表蜜斯在不在府中?”
吴文茜闻言,大失所望。上回他有事相求,是为了叫她做信使,通报信物给他的未婚妻。这回有事相求,想来也是跟那人有关了……
徐玉钦向来整冠齐服,少有如此闲适打扮呈现于人前,他甫一进门,吴夫人和吴文茜瞧见,皆是面前一亮,将他高低打量一遍,暗叹“好个翩翩公子,可惜联婚无缘!”
说着,俯下身去,欲行大礼。
徐玉钦将亭中石椅用绢布铺了,才请卫雁坐下。此时他换上了苍色绣青竹直?,腰间玉带垂蝠结双穗,头戴薄纱蝉翼冠,脸上尽是体贴之色,向她问道:“卫蜜斯有何难处,还请直言,鄙人愿效犬马之劳。”
“蜜斯的母舅?但是汝南唐家那两位长辈?”徐玉钦与卫雁攀亲,天然对她家的事晓得得很多,祖父还特地派人去体味过她母亲的背景……
吴文茜心中溢满苦涩,来到卫府。卫姜得信,筹办前去相见,却见卫雁引着吴文茜,与崔氏号召过,便仓促出门而去。
徐玉钦一揖到地:“这是天然,表妹尽管走一趟,成与不成,毫不抱怨!贤妹受愚兄一礼。念多番互助之情,来日愿供表妹调派,以报大恩!”
他谦善了几句,又体贴肠问了吴夫人和冯氏的安康,借着喝茶之际,向吴文茜递了个眼色。他视野灼灼,向她看来,直教她心跳似漏了一拍,脸上飞起红云,便低垂了头,不敢瞧他,只在心中暗想:“他寻我何事?”
锦墨答道:“在的,小的刚才瞧见家里的软轿、肩舆、车马都在,气候热得很,这大日头照着,没人出门。”
“恰是。我母亲去后,两位母舅曾上门奔丧,当时我悲伤过分,并未与母舅深谈。待得厥后,两位母舅数年未曾传来音信,前日听闻,大母舅竟已没世,小母舅全无所踪,卫雁不肯轰动旁人,思来想去,只能求公子!”卫雁并未直言要探查母亲之死,只说寻觅母舅下落,她与徐玉钦固然有情,毕竟光阴浅短,有些秘事,只能藏在内心,不成对他坦言。
徐玉钦笑道:“她是深宅闺秀,殷勤来信,岂不惹人闲话?”说到此处,俄然想到,卫雁岂是那等轻浮随便之人?她来信约见,又如此火急,莫不是事出有因?
徐玉钦闻言,抬开端来,端倪含笑,喜道:“拿来我看。”
迩来翰林院事件繁忙,因太子发起,重新修撰暮年天子与先皇后左氏之《帝后禁中起居注》。掌院学士将编修之事交给他,翻阅十数年前的《大内实录》、《帝王起居注》、《崇德孝贤文皇后去处录》等,摘出此中凸显帝后和顺相睦的内容,加以考据、润色,旨在凸起天子恩恤后宫,及前后左氏之懿德与孝行。
卫雁目光庞大,朝他深深望了一眼,不肯就坐,倾身致礼:“徐公子,卫雁莽撞,劳公子不弃,为卫雁颇操心机。”她这是谢他,遣吴文茜接她出门,免她寻不到借口向晚外出与他相会,同时,也全了她作为闺中蜜斯的名声脸面。
徐玉钦点点头,甩袖道:“走,去一趟后院。”
“表妹!”他揖礼,来不及酬酢,直言道,“愚兄有事相求。”
吴文茜勉强暴露浅笑,答道:“表哥何出此言?将来表嫂当日非常欢乐,见了表哥所递之物,更是娇羞无穷,表哥焉有此问?”
小厮锦墨立在门外,唤了声“二爷”,接着,便排闼而入,喜滋滋隧道:“卫府来信。”
吴夫人笑道:“晓得你忙正务,听你母亲说了,先皇后的去处录,你做得极好,还得了太子厚赏。姨母替你欢畅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