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请起。”宇文睿浅笑道,“孤留下数名亲卫,供卫蜜斯调派,卫卿可少操些心了……”
徐玉钦沉声道:“只凭太子殿下欠下官一个解释!下官与未婚妻卫氏两情相悦,现在太子殿下牵涉此中,令卫氏名誉受损,太子殿下感觉不该给下官与卫氏一个解释?”
徐玉钦嘲笑道:“我妻卫氏恪守本分,和婉恭谨,至孝至纯,下官以此事想问,对她,是种欺侮。下官不信她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此事只能问太子殿下,究竟为何要夜入卫府,坏卫氏名声?”
“哦,本来是为了这事啊……”
宇文睿耐着性子,笑道:“好,孤这便尝尝。”
宇文睿嗤笑道:“孤唤得惯了,一时不察,卿勿见怪。此事想来是那些多事之人胡乱传言,卿无需放在心上,归去后,还望勿要指责雁娘……哦,不,是卫蜜斯……”
宇文睿捏着案上帛册一角,沉吟道:“也怪孤,三十许人,营役半生,竟如鲁莽小儿般,沉湎于一女色……”
徐玉钦避在一旁:“插手蜀王殿下。”
字字句句,全在表示昨晚他与卫雁有过荒唐之事……
宇文睿笑道:“孤何时骗过你?”
宇文睿坐在里间看奏折,听内侍禀报徐玉钦求见,不由一笑:“且叫他候着,孤此时不得闲……”
内侍小全子上前劝道:“太子息怒,且容他狂两日,卫蜜斯已经许了太子,待机会成熟,接入宫中便是。靖国公是个明白人,不会像这书白痴普通不识时务。”
徐玉钦沿着长长的石阶一起向宫门走去,两旁红砖墙琉璃瓦衬得皇城精美而巍峨,不久后,宇文睿就会成为成为这皇城之主,只要他情愿,卫雁就不能不入宫。而本身,一个撰写圣旨,为皇家著典立册的寒微臣工,将伏于她的脚下,自称“微臣”,唤她“娘娘”……
而此时立在隔壁院落中的卫姜,双拳紧握,满面泪痕。原觉得今晚能够一举俘获太子之心,谁想到,竟成全了卫雁……莫非她只能任父亲摆布,嫁给大司马的小舅子了吗?
来到东宫正殿,已是午后时分。内侍低声道:“徐大人请回,太子昨夜晚归,又起了大早,好轻易合一合眼,不宜打搅。”
喟叹一回,重新埋首奏折当中,小全子奉上热茶,然后悄悄退至一边,不敢扰他思路。
说着,表示小全子递过来,吹了吹,抬头一饮而尽,赞道:“甚好。”
徐玉钦怒道:“殿下慎言!卫氏闺名,亲人暗里所唤,太子如此,于理分歧。”
宇文睿咳了一声,小全子当即笑道:“孺人娘娘,殿下正为着朝廷的事头疼,待会还要召见大臣们议事,并不得闲啊,要不主子着人服侍娘娘您去园子逛逛?”
宇文睿笑盈盈地哄了数句,方走出门去。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候,眼看日头偏西,徐玉钦多次催促那内侍去探看太子是否已醒,宇文睿才懒洋洋地抬手道:“传他出去!”
内侍哭丧着脸道:“主子,是主子舍不得,您昨晚底子没合眼,午后好轻易喝了补药睡下,主子怎能狠下心来唤醒您?只要委曲徐大人了……”
卫雁与太子之间的谎言,又重新传了出来。太半夜闯香闺,才子思郎情切,芸芸各种,诸多版本在茶馆、酒馆当中传播。世人看向徐玉钦的目光,不由饱含怜悯,更有那落井下石之辈暗自诽谤:“……徐郎这棋走得妙啊,靠近了卫尚书,又奉迎了储君,可见这些年的书不白读,非常晓得审时度势呐!……”
蜀王喟叹道:“玉钦,你就是心太实……罢了,本王言尽于此,你瞧着办吧。本王会替你将宫里宫外漫衍谎言的钉子都拔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