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头也不抬,道:“放下吧。”
说着,表示小全子递过来,吹了吹,抬头一饮而尽,赞道:“甚好。”
而此时立在隔壁院落中的卫姜,双拳紧握,满面泪痕。原觉得今晚能够一举俘获太子之心,谁想到,竟成全了卫雁……莫非她只能任父亲摆布,嫁给大司马的小舅子了吗?
宇文睿咳了一声,小全子当即笑道:“孺人娘娘,殿下正为着朝廷的事头疼,待会还要召见大臣们议事,并不得闲啊,要不主子着人服侍娘娘您去园子逛逛?”
徐玉钦嘲笑道:“我妻卫氏恪守本分,和婉恭谨,至孝至纯,下官以此事想问,对她,是种欺侮。下官不信她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此事只能问太子殿下,究竟为何要夜入卫府,坏卫氏名声?”
宇文睿笑道:“孤何时骗过你?”
此人却涓滴不懂情面油滑,果然是读书读得傻了,竟陈腐至此!
徐玉钦沿着长长的石阶一起向宫门走去,两旁红砖墙琉璃瓦衬得皇城精美而巍峨,不久后,宇文睿就会成为成为这皇城之主,只要他情愿,卫雁就不能不入宫。而本身,一个撰写圣旨,为皇家著典立册的寒微臣工,将伏于她的脚下,自称“微臣”,唤她“娘娘”……
蜀王喟叹道:“玉钦,你就是心太实……罢了,本王言尽于此,你瞧着办吧。本王会替你将宫里宫外漫衍谎言的钉子都拔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人提起……”
宇文炜下了肩舆,揽住他的肩膀,与他并肩而行,低声道:“本王听闻一些流言,或许做不得数,但是玉钦,本王不肯意你被人欺诈,你不如劈面问问卫蜜斯,说开了,说不定都是曲解。”
卫雁却不睬会,冷声道:“殿下请回!恕不相送。”
那内侍没法,只得将他引至偏殿用茶。
徐玉钦避在一旁:“插手蜀王殿下。”
徐玉钦道:“太子殿下为储君,代摄朝政,一举一动,皆受臣民所仰,还望太子殿下能够严于自律,勿要妄为。下官冒死进谏,望太子虚怀纳谏!”
徐玉钦从翰林院出来,劈面赶上几个同科正聊此事聊得炽热,见他过来,赶紧噤声掩口,端倪间却大有鄙弃之意。徐玉钦恍若未见,昂头向外走,行至抄手游廊处,叮咛人取进宫腰牌,正冠敛容,往宫中而去。
喟叹一回,重新埋首奏折当中,小全子奉上热茶,然后悄悄退至一边,不敢扰他思路。
叫他亲口说出本身未婚老婆与旁人的不雅传言?徐玉钦抬眼直视阶上高座之人,恨不得从眼中喷出火来,道:“谎言止于智者,下官并不信赖传言,只是不明太子几番出入卫府,所为何事?还请太子明示。”
宇文睿嗤笑道:“孤唤得惯了,一时不察,卿勿见怪。此事想来是那些多事之人胡乱传言,卿无需放在心上,归去后,还望勿要指责雁娘……哦,不,是卫蜜斯……”
小全子笑道:“这天下迟早是太子殿下您的,您喜好谁,便是谁的造化。卫蜜斯虽端着女人家的矜持,但内心也早就向着您了……您这些年也过得太苦,蜀王等人,哪一个不是妻妾数十?难为您太子之尊,只一妻二妾……”
宇文睿感喟道:“孤平生谨慎,唯对此女,大失方寸。……”
这时,尹碧柔带着两名宫人,也不通报,笑意盈盈地走了出去,娇声道:“太子,臣妾叫人给您做了冰糖燕窝雪莲羹,您尝尝?”
宇文睿笑盈盈地哄了数句,方走出门去。
宇文睿这才笑道:“徐卿与孤,情同手足,徐卿获赐御书房行走,来孤东宫议事,乃是该当应分,徐郎有何事欲见孤?”